挂掉和滕臻的视频通话之后,祝寒栖还久久地沉浸在高chao过后的余韵里。他瘫软地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听着自己激烈的心跳。
高chao的那一刹那大脑会突然放空,但情欲逐渐冷却之后,原本刻意忽略的东西便会突然涌上心头,像是chao水退却之后浮现在沙滩上的贝壳和水草。此时此刻祝寒栖不愿意去思考什么,但是纷繁的思绪却一层一层牢牢将他缠绕。
他给滕臻表演自慰。他知道自己表演得很好。他很擅长这种表演。说到底也不过是把自己代入某种角色的表演,作为玩偶的异装角色扮演更是一种表演,哪怕是在成长的轨迹里,想要和这个世界好好地相处,有时也不得不依仗着表演。只要能表演地恰如其分,便不算是虚伪。
无法改变的事情不如尽早放弃,也不用再去去浪费口舌,你想让我如何我便如何,你想让我怎样,我表演给你看就好。
这是他惯常的生存守则,演技越好,麻烦越少。
这次也是表演,似乎和往常一样,但仔细想来又完全不一样——他并不是迫不得已。这个时间他本来就可以摘下那把锁安安心心地睡觉,至于有没有多余的动作全凭自觉自愿,反正滕臻也不会知道。退一步说滕臻要求的只是语音,他完全可以咬着嘴唇速战速决地匆匆了事,根本不用那样卖力又主动。
完全没有原因。
祝寒栖在坠入睡眠之前又回味了一遍那种感觉,在滕臻的视线里毫无保留地展示自己的最羞耻的地方——美妙又安心。他突然间忍不住问自己——也许那不仅仅只是表演而已?
第二天祝寒栖照例戴着那个贞Cao带出门,滕臻要求他每天都戴着,他也乖乖地从早戴到晚。今天有课题组的例行组会,他走进会议室,意外地看到那个长长的圆桌旁坐着冯明德。
他们的组会平时都只有课题组的几个博士和冯明德手底下的另一个小导师参加,冯明德一般待在市中心的老校区,很少亲自过来,大部分时间和他们都是电话和邮件联系。
祝寒栖和他已经好久未见,彼此的所有联系只有关于课题和论文的邮件,现在突然在这里看到,让祝寒栖止不住地紧张。他的大腿一阵阵打颤,紧贴着贞Cao带光滑的皮革,几乎要出汗。
但他也没敢离冯明德坐得太远,低着头默默在冯明德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冯明德微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几个人轮流介绍了自己上周的工作量和目前的进度,冯明德听完之后点点头,强调了一下要抓紧时间,又大致介绍了明年的项目计划。
祝寒栖捏着笔却一个字没记,心里只想着什么时候放假。
例会结束后其他人陆续走出了会议室,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小寒,你最近怎么样?”冯明德问他。
“挺好的”
“噢”冯明德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你前几天发给我的论文终稿我看了一下,差不多可以投了,你再看看一下我给你写的修改意见,对照着改一改就投出去吧。”
“嗯”
这篇论文已经反反复复地修改了三遍,每次的修改意见都是“创新点不够”、“推导过程不严谨”、“措辞不恰当”之类的似是而非的话,却从来不说清楚让他改哪里,他甚至怀疑冯明德到底有没有仔细看。他高中的时候冯明德给他一题一题辅导过高中数学,大学的时候也偶尔会给他补补课,但是读研读博之后再也没有过专业上的指导。给予过后便是索取,冯明德让他写了一篇又一篇论文,远远超出了学校规定的标准。
冯明德在其他方面对他很慷概,对于学术成果却极其吝啬,很少愿意把第一作者让给他。但只要能毕业,祝寒栖也无所谓,有几篇论文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写。
“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冯明德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袖,“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嗯?”
“好。”祝寒栖点点头。
看着冯明德的背影,祝寒栖有些发怔。他本来以为冯明德是为了找他,但看起来并不是。这样也好,他求之不得。提心吊胆地隐瞒着一个秘密虽然有些痛苦,但在被戳穿之前一切都值得。
时间很快就到了周末。关于去哪泡温泉,滕臻前思后想了好几遍选了一家依山而建的温泉酒店,那里的顶级温泉汤房都带有独立的院落,室内室外各有一个温泉浴池,环境极佳。唯一不足的就是车程有些遥远,要早点出发。
于是周六的一大早祝寒栖就被滕臻的电话叫了起来。多年来习惯在周末睡懒觉,突然要早起让祝寒栖很不适应。他迷迷糊糊地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下楼,滕臻叫的车已经到了他的小区门口。
祝寒栖在后座倒头就睡,睡着睡着不知不觉就靠在了滕臻的肩膀。滕臻怕把他弄醒,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到下车的时候半边肩膀几乎麻木。在车上睡了几小时的祝寒栖下了车还是迷迷糊糊,被滕臻牵进酒店脱掉衣服还是一脸茫然。
滕臻无可奈何地笑笑,附在祝寒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让祝寒栖猛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