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当场就变了脸色。
迟柏峰察觉异样,低头抹鼻子,看到满手血低咒了声:“Cao。”
傅景赶紧起身,敲响了卧室的摇铃。迟柏峰准备去找纸巾。
“别动。”傅景难得对他说话重语气,手按住他肩膀将他按在床边,“你坐着。”
“就流个鼻血没大事。”都到这地步了,也没了别的心思了。迟柏峰保持前倾的姿势,拇指压在鼻梁上,“大晚上别让他们来了。”
傅景不吭声,用纸巾擦去他脸上的血又拿来浴袍给他穿上。不一会儿家里佣人就提着医药箱敲响了房门。傅景披上衣服开门让他们进来,站在旁边联系上了家庭医生。
“程医生,柏峰今天晚上突然流鼻血。”他说着,看向家用的医疗检测仪,“心跳85,比他平时60高。血压和体温和往常一样。对,正在止血。”
迟柏峰在旁边辩解:“我真的没事。”
傅景不接他话,背过身去跟佣人说:“让司机去接程医生。”
迟柏峰:“”
家庭医生来的很快,一来就着手检查体征,他助手还带来了小型断层扫描机,给迟柏峰做头部检查。程医生边看检测数值边问病人有没有作息上的不规律。
迟柏峰刚想说吃好睡好,傅景板着脸说:“晚上睡不好。”
“这种情况几天了?”
“出事后一直是。”
“没那么夸张。”迟柏峰插嘴,“我作息睡得迟而已。”
傅景皱了皱眉:“那就是在外面一直没睡好。起码两年。”
迟柏峰:“”
见扫描结果没问题,医生又要来了迟柏峰的体检报告:“肠胃不太好,最近饮食怎么样?”
“都是按营养师给的配餐方案来的。”傅景让阿姨拿来用餐记录和配餐单,“您看是有什么不对吗?”
“这上面都吃了?”
阿姨在旁边说:“都吃了,每顿先生都是吃完的。”
医生翻看着的时候,问迟柏峰,“最近早上起来是不是很累,眼睛也不舒服。”
“有点。”见傅景立刻紧张起来的表情,迟柏峰又说,“不严重。”
傅景急问:“是怎么了?”
“是吃太好了啊。”医生指着每日的菜单,“他身体又没大毛病。这些东西一天吃一顿都嫌多。”
“”
迟柏峰接过自己的用餐记录。这些天顾及对方情绪,关于自己一切安排从不多问,该吃的都吃了,要做的理疗一次也没落下。也是没想到自己喝的南瓜粥里都放了蜂ru燕窝,这么补怪不得不正常。
傅景还想说什么,见到迟柏峰叹气,不吭声了。
“那谢谢程医生了。”迟柏峰示意佣人帮助手收拾仪器,“这么晚还让你白跑一趟。不好意思。”
“少校客气了。”医生不在意地说,“您没事就太好了。”
司机送走医生后,家里的阿姨炖了一锅梨子,说明天早上给迟柏峰喝,其他佣人也纷纷去睡觉。主卧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人。迟柏峰把擦鼻血的毛巾扔到浴室脏衣篓里,出来看到傅景在翻配餐表。
“别看了。”迟柏峰躺倒床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铺,“过来。”
傅景似乎想脱掉睡衣。
“都软了。”迟柏峰无奈地说,“等你读书呢。”
傅景立刻过去,拿出书翻到夹书签的那一页。
读书时间倒是平静又安好。傅景念书速度并不慢,但是吐字清晰,语调轻缓,迟柏峰侧躺,盯着他认真阅读时的睫毛,看它们呼扇呼扇的,突然笑了。
“你说你。”想到刚刚的乌龙事情他就忍不住,“你是不是自讨苦吃。”
傅景想了一下就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尴尬地转过脸。
“还痛吗?”
傅景摇摇头。
“我记得药是放柜子的?”迟柏峰掀开被子下床,凭记忆走向衣柜。衣柜里面摆了个小箱子,打开一看,下午遗憾没找到的ru夹正在其中,和其他配件整整齐齐呆在一块。
“”迟柏峰把柜门关上,“我记错了。药膏在抽屉里。”
傅景合上书:“我没事。”
“现在知道说没事了,谁刚刚一言不合就要去找医生的?”他从抽屉拿出药膏和棉签,“自觉点。”
傅景乖乖脱下睡裤趴过来,迟博峰用棉签将药膏抹在红肿的xue口,上完药还捏了一把白白嫩嫩的屁股,说:“别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我没那么虚弱。”
傅景坐起来重新穿好衣服,凑上来亲了亲他。
随随便便就被亲硬了的迟柏峰在心里骂了句,面上不动声色,把药膏拧上盖扔回抽屉,还拍了拍他的后背。见对方还一副自责的表情,他将床头灯关上,把人塞进被窝:“睡一觉没事了。”
怀里的傅景把脑袋搭在他肩窝上,小声地说:“晚安。”
迟柏峰亲吻他的额头,搂着他睡了过去。
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