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最先落到了小腹上,刚刮完毛,还敏感得泛着红,又刺又痒,鞭身藏着怒气,凌厉地抽上去,轻易鼓起了一条红痕,在粉白的皮rou上热热地发着疼。疼得连骨头都绷了起来。
周介艰难地咽了一口冲到喉咙口的气流,可能没发出声音吧,他想。
虽然他性格里有些执着的骄矜傲气,但平常疼得狠了也还是会呻yin几声,憋闷着似有若无的喊叫,是人类最本能的反应。
可是现在他对自己发了狠,就算是没有裴舜之不许发出声音的禁令,他也不愿意喊出来。
是一种主动受罚的姿态,因为犯错,所以不会求饶。接近于自虐的一种心态,非要用超出自身忍受范围的惩戒来赎罪。从上到下都是难以忍受,口腔里满撑的异物感,胸前持续刺入般的疼,身前身后被欲望纠缠的濒临崩溃,身体在绳子捆绑中的自我约束,从这些几乎要耗尽他全部Jing神的惩戒中支撑着他的,就是要消弭过错的迫切需求。
裴舜之用蛇鞭进行鞭打的时候给人一种真枪实战的重视感,这么比起来,以前那些散鞭刑鞭指挥鞭都像是小打小闹一样,至于是这位主人不屑于用蛇鞭这样凌厉的鞭风来威慑奴隶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鞭子抽出去的时候,总是会在半空中朝外卷一下,似乎是承受不住主人的力道,非要缓冲一下才落下去,划出漂亮的弧度轨迹,准确地贴进落点,留下鲜红的鞭痕。
每一鞭子落下去,周介的喉咙口都得扼一下,后仰脖子,线条美得不像话,从绝望中往外挣扎的凄厉,缓解要深入骨髓的热辣痛感。
像是直接抽在骨头上。
他的脖子上布满细密的汗,shi润地闪着光泽,锁骨一片chaoshi。蒸腾出的盐分蛰在横跨肩膀的印子上,破皮不见血,一鼓一鼓的疼。
身上交错的红痕衬着柔软的皮rou,苍白的皮肤,艳丽不可方物。
裴舜之握住鞭子,用弯折的那头去戳他小腹上的伤口,大腿根部的肌rou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狠狠地颤动,前端贞Cao锁释放出来的电流也蜇人,抽动着把身体的敏感神经推进欲望深处,要激烈下坠时却又玩弄似的发狠拽回来,只能在快感边缘游移沉浮。
他收回鞭子,转而伸出了手,直接贴在了周介的皮肤上,掌心粗糙的纹路摩挲在身体上,隔着shishi黏黏的汗,不算温柔地抚摸着,长期挥鞭子磨出来的老茧撩拨着渗血的皮肤底下跳动的神经。
rou体与rou体的碰触总是最撩人的。
周介有些沉溺地闭了闭眼睛。
像放纵似的,但也只是让眼皮阖了那么一瞬间。
正要睁开的时候,眼皮上传来了一阵压迫感。是裴舜之的掌心,软软地压在了上边,力气不大,却不容反抗。
出乎意料的,周介晃动着脑袋挣扎了起来。可惜被折腾得没了力气,不算剧烈。
这是今天他第一次外露抵触情绪,让人摸不着头脑。
裴舜之只当他摇头晃脑地撒娇,没当回事儿。
一只手捂在他眼皮上,另一只手拿过了眼罩,直接替换了他的掌心,罩在了眼皮上。
周介身上冒出了不正常的冷汗,从胸口后背开始往外渗,凉气不间断往外钻。
他的手腕在背后挣了挣,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骨头合上,咯咯作响。可能吧,咯咯作响。
裴舜之没有走远,事实上,看到周介略微的不安显露出来之后,他出声提醒,“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周介却一点没有缓解这种灭顶的不安,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甚至不顾身上勒紧的绳子,扯拽着绳子在脖子上收紧,阻碍呼吸,憋得脸发红。
裴舜之心里闪过疑虑,行动比思考迅速,一鞭子抽了过去。
周介颤了颤,朝着鞭子挥来的方向微微转了转头,挣扎的幅度也小了下来,看起来有些呆滞,愣愣地冲着裴舜之的方向。
被罩住的眼睛动了动。
裴舜之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审视着他。
他知道周介一向缺乏安全感,暂时性地离开他的视线不是为了让他感到不安全,而是为了巩固他对主人的依赖。在他的预估中,以周介的忍耐限度来说实在是不至于让他反抗得这么厉害。尤其是在他已经提醒过不会离开他之后。
裴舜之有些想不明白。
他看着周介战栗着的身体,脸色沉了下来。
你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那一鞭子的作用没有维持多久,周介又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躁动不安了起来,抽动着鼻翼急促地呼吸。
他知道裴舜之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着,能感觉到被温热的呼吸扭曲的空气,也能闻得到他身上的凉苦味道。
可是,看不见他啊。
裴舜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折腾地自己喘不上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再好心赏他一鞭子。
周介越来越心慌,出了一身虚汗,牙齿不受控制地研磨着撑在嘴里的胡萝卜,竟然磨得有些松动,口腔里好像有了些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