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舜之一点计较的意思都没有,宽容温和,也不像是憋着要整治人,原来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照常抚摸安慰,抱着他仔仔细细地去浴室冲干净,打泡沫,再继续冲干净。
要不是最后他把周介给锁在了床脚没允许他到床上去,大概就连周介都得怀疑一下他是不是失忆了。
裴舜之没失忆,也不是不想罚他,但不知道为什么确确实实重拿轻放,像翻篇儿似的这么糊弄了过去。
周介更加惊疑忐忑,就怕有更大的罚在后边等着他。
链子有些短,他蜷在他的小毯子上有些茫然。
对于裴舜之的态度,他捉摸不透,但现在回想起来,更多的还是惊悸。
之前脑子没转过弯儿来,现在静下来想想,裴舜之那明明是立场鲜明的警告。
对于裴舜之来说,想控制他的身体太简单了,而所谓身体的控制从来都不是周介想象的那么简单。所谓控制,不是自觉的信任臣服依赖,而是失去自我、被人掌控,一切生理机能都作废,像是多年前学生物实验的时候,那只条件反射的狗,听见铃声就流口水。那时候,就连狗都没资格被称作一条狗,而是带编号的实验品。
人呢?
怕是人,也就沦为了狗。
主人的命令就是最顽固的条件刺激。
周介后知后觉渗了满后背的冷汗,悄悄攥住了自己的链子才安心。
心里有些别扭。
裴舜之尽心尽力的调教和他的敷衍塞责这么一比,就像是偷jian耍滑的学生偷偷在桌子底下玩儿游戏还不自知已经被认真备课的老师尽收眼底,心里的感觉不像尴尬,更多的是惭愧。之外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周介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心口里痒痒挠着抓着的到底是个什么。
这一晚上他基本没怎么睡着,不过也没敢乱动,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混混沌沌地眯着眼睛胡思乱想。手里紧紧紧紧攥着他那条已经被手心儿捂热的链子。
等到眼皮上泛了红光,他才无意识地松了手,撑了撑地,爬起来跪坐在了地上。
屋里的味道温暖地沉闷,捂了一晚上,裴舜之身上那股子淡淡的苦味热热地绕进了心里,周介总觉得裴舜之身上下了什么药,让他闻见就忍不住往上凑,凑上去就挪不开。
他远远看着裴舜之陷在枕头里的侧脸,鬼使神差往前爬了一步,想靠近他,脑子很空,周遭都是裴舜之身上的气味儿,沐浴露啊、牙膏啊、剃须水啊,两个人用的东西明明是一样的,可是他自己身上就是没有那种让心脸红心跳的味道。只有裴舜之才是那样的,让人心慌。
直到被链子狠狠扯回去,周介才意识到自己根本走不近他。
只到了裴舜之腰际,再也没法往前靠近一寸。
他扒着床沿儿,吸了一大口气,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把本来就没盖严实的薄被子掀到了一边。
裴舜之的睡衣不怎么规整,露着一小截儿腰,裤子边勒在凸出来的胯骨下方,和内裤边交叠在一起。
周介的喉结动了动,像是要往下咽什么东西,却堵在喉咙口,不舍得啊还是不自制啊,反正也没真的把吞咽的动作做完。
他把身子探过去,还没等到热热的呼吸扑过去,先伸出舌头,试探性地用舌尖碰了一下他露在外边的腰。
说不出来是他更烫还是裴舜之更烫,总之这么一下之后,他的舌尖就感觉有些麻了,半天都没缓过来知觉,像是舔了口烈性毒药。
微不可查地抽了抽鼻子。
周介的眼睛盯着他胯下鼓鼓囊囊的那一团不放,魔怔了,或者是借着天色昏暗大胆了,居然不管不顾趴了过去,还是重复舌尖的试探,不过这次的试探明显大胆了不少,在睡裤上留下了一道shishi的痕迹。
更浓重的味道不要钱也不要命地往鼻子里钻,捆住他的气管和喉咙。
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到现在为止他和裴舜之其实是没有过实质上的什么身体接触,就连见到裴舜之裸露身体的次数都不多,周介就这么从一开始不情不愿的战战兢兢被动地过渡到了现在的甚至心存期待,他有时候都觉得裴舜之是不是真的对他不感兴趣,有点摸不准裴舜之的动机。要说不感兴趣吧,干嘛挑中了他来陪他玩儿性爱游戏,要说感兴趣吧,实在是不像。
他把脸俯在上边,贴着睡裤,贴着显露出来的形状,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用牙咬着睡裤的边儿脱了下去。
他有些急躁地伸出舌头绕着比划鼓出来的形状,用嘴唇细细地嘬,张大嘴包住蹭,嘴唇压在上边让舌头杂乱无章地卷动着磨来磨去。舌头小幅度地带出透明的唾ye,舌面上粗粗剌剌,舌头背面却被口水浸得光滑。滑过有些粗糙的棉布内裤,隔在中间权当润滑的唾ye转瞬就被布料吸进去,在舌头上留下火辣辣的触感,直到布料彻底被弄shi。
喉咙里跟着溢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细细小小的呻yin。
味道也跟着水渍一起透过了布料,一个往里,一个往外,触手似的勾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