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介的眼皮很薄,单眼皮,但是上边有一条浅浅的杠儿,使劲撑着眼眶的时候就会加深显出来。这个小小的变化不明显,但相对而言,是肢体语言本就不多的周介,最能直观传达他此时忍受煎熬的证据。
裴舜之就站在离他三步的距离外,两个人玩瞪眼游戏似的,都不说话,互相看着对方。
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裴舜之瞥了一眼手表。周介看到他这个动作,心揪了起来,但却迟迟没有等到他开口。
不怎么透气的空间里,似乎被体温蒸腾起了窒闷着鼻息的热度。
这次裴舜之给他挤进去两袋。
在一袋弄完之后,他还好心地提醒了一下,“这次,两袋。”
对比第一回的经验,周介明白两袋是什么概念,在开始的时候他就紧张地动了动,让裴舜之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
弄完之后裴舜之还是不紧不慢跟他解释,“我说过,人的正常承受范围是两袋半,放心,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周介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盯着裴舜之,等着他说出十分钟这个界限,剩下的全部Jing力都集中到了身后。
这个时候他突然侥幸想起,裴舜之似乎下过诸如必须忍耐或者不能提前排出的命令。
反正有了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排泄的心理障碍也早给破除地七七八八了,他有些豁出去地想,大不了实在忍不住就耍赖挣脱,反正马桶就在身后,一步都不到的距离。
等实在撑不住了就过去。
他下着决心。
才第一天,就算是稍稍放松点,裴舜之应该也不会说什么吧。
他偷偷看着裴舜之的表情。
就像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对他的固有印象一样,看不出一点点暴戾的影子,真正像一个宽厚无比的君主。周介对他算不上了解,只凭这仅有的两次见面,根本猜测不出他的底线,也无法得知自己的底线能不能承受他的手段。
想到这里,周介又有点瑟缩,对自己的鲁莽更加怨怪。
他来到这里,就像是一个脑袋没什么思考方向的小孩儿,仅仅凭着好奇和憧憬就蒙头往前冲,丝毫没考虑后果。
应该先理智地坐下来,用平等地身份谈谈各自的底线要求规矩才对,这才是成年人玩游戏该有的态度。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裴舜之心里默默地数着时间,已经十三分钟了。
他看着憋得嘴唇有些发白的周介,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叹了口气。
事实上,如果只是训练忍耐力,他大可不必这么急,在第一天就给他这么大的压力。他真正要达到的目的也并不是这个。
他的主要目的是瓦解周介的羞耻心。
这是第一步。
周介看起来温和文弱,像大部分的文人一样,因为不怎么运动,很清瘦,但是骨子里却也有文人的倔劲儿,心里刚硬得很。
即便是他能坦然直视自己的内心,也并不代表着他愿意把这些完全袒露于人前。
看起来他赤裸着身体,但实际上,他身上始终裹着他的高傲自矜。
裴舜之就是想让他在这栋房子里彻底赤裸,把他脱光,脱得干干净净,让他彻底把自己交付给这里唯一的主人。
他定下的时间很严苛,他断定了周介不可能坚持下来。
十四分钟。
他看着周介,有一滴汗顺着鬓角一路流到了下颌,在下巴最低端停了下来,要落未落。
周介的嘴唇有些颤抖,裴舜之故意没再报时间,延长了时间维度,在未知里摇晃着最后的一根稻草。
身上的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
周介感觉到自己被深深地埋在了热得发烫的冰块儿里,紧紧挤压着,冰封到毛隙间都僵硬着,动弹不得。
他甚至有些想念刚才的肛塞。
这才意识到之前的嫌弃是多么错误,特别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连理智都成了问题,外界的控制就显得尤为重要。
肌rou不受控制。
他感觉除了大脑还在胡思乱想,似乎没有什么再受自己的控制了。不,大脑也快了。
十五分钟。
裴舜之看完时间,抬头瞥了周介一眼,周介的目光希冀了起来,但裴舜之还是什么都没说,周介全身的肌rou都不自觉地轻轻颤了起来,完全是生理性的。
他目光连动都不动地看着裴舜之,眼皮都抖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裴舜之,犹豫的时间只有一秒,目光躲开他之后马上动了动,打算站起来。
裴舜之还是一脚踩住了他。
“我说过,别动。”裴舜之的眼神沉了一下。
周介摇着头挣扎了起来,边往马桶边上退边直起身子推搡他。
裴舜之一鞭子甩在了他小腹上,一条红红的印子斜进了毛发里,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一直挺立着的Yinjing,这一鞭子还惹得它又兴奋地颤了颤。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