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沙:“…………你讽刺人的时候能不能注意点当事人在不在跟前。”
司恩:“还能听出来是讽刺,太好了,没完全傻。”rou)文,二‘彡)灵、留·久;二》彡·久。留;
余沙:“…………”
本身就是来晚了,余沙理亏,只好认了她的讽刺,坐在一边开始帮忙处理北边来的消息。
消息十分杂乱,很多也是捕风捉影,但是昨日在关净月的营帐那里听了一些蛛丝马迹,所以筛选起来有方向,快了很多。
余沙把几份消息放在一起,和司恩已经挑出来的做了比对,凝声道:“十七封?从徐善离开丰城开始,朝廷发往丰城的文书已经有这么多了?”
司恩点头,抽出一张消息给余沙看,“都是要翟谡回京的。”
余沙看了截获的文书内容,更加深刻地明白了关净月昨天那句“他孩子生这么好还这么能作践”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要翟谡回定州京城,基本等于逼翟谡去死。
“翟谡阵前抗令,斩杀监军,借船给北境南下,从时间上看,北境军队能这么快就进入丰城,可能早就到了丰城附近驻扎,这就说不定还有瞒报军情一条。基本给他判个谋反的的罪名问题不大。”司恩评价道。
余沙沉声:“如果翟骞想要保住翟谡,就应该隐瞒关家通过丰城南下一事。他们不但不隐瞒,还在文书中明写罪名。反而像是怕天下人不知道一样。为什么这么做?”
余沙问完这句话,与司恩交换了眼神,肯定了彼此的答案。
“军权。”
第一百九十二章
遥远处,定州,泾阳宫。
翟骞端坐在正明堂的中,手里拿着一串佛珠。
他不信神明,只是年纪大了,又是也难免有一二分迷信,于是每每遇到难处时,就习惯拿出一串佛珠把玩。
这几日定州的天气不好,总有Yin云,雨却下不下来,就这么悬而未决地压在定州和泾阳宫的天空上。
翟骞转动了一两颗佛珠,仿佛间似乎听到了外面有雷声,于是偏了一点头去看。Yin云重重之后,似乎确实隐有惊雷,但却朦朦胧胧,看不太分明。
翟骞盯着那窗外的云,神色晦暗不定,手指再次转动佛珠的时候,许是力气用大了些,串佛珠的绳子竟然断了,佛珠丁零当啷地,落了一地。
正明堂里十分安静,细究起来,甚至连香炉里焚烧香料的声音也听得见。这点佛珠落地的声音已经算得上是巨响。
于是伺候的宫人跪了一地,身子伏地低低的,生怕冲撞了翟骞。
幸好翟骞并没有因为这点小事发脾气,他把散落在桌上的佛珠拂走,开口对他的近侍问:“什么时辰了?”
“申时了。”那近侍回话。
“申时了。”翟骞重复了一遍这个时辰,开口道:“再给翟谡发一道文书。”
他发了话,近侍不敢耽搁,忙不迭地去了。
时间又过去一点,正明堂外忽然传来喧哗之声,翟峥拿着那封准备发往丰城的文书在门外闹着要见翟骞,要让他这亲爹给个说法。
“你让开!我今天必须见到我爹!”翟峥在外面盛气凌人地骂宫人:“发这样的文书说翟谡通敌?!他老糊涂了吗?!这叫自断臂膀,他到底在想什么?!”
翟峥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绝于耳,翟骞听得头疼,招来近侍做了个手势,让他赶紧把翟峥打发走。
翟峥算是好打发的,不一会儿,外面吵嚷的声音逐渐远去,正明堂又恢复了清净。
翟骞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目光Yin鸷,看向大殿一角的时候,目光中还有不可否认的杀意。
没有人知道翟骞在看什么,除了他自己。
他在看那大殿一角,在看小时候的翟谡。
这是他最优秀的儿子,也是他最忌惮的儿子,从小时候就如此。
他还记得翟谡少年时,在这正明堂的一角问答先生的的作业,其中有一篇,是问对董卓曹Cao的评价。
这是多少朝以前的事,不过是日常考较的功课,除了隐约隐射了当今朝堂,没什么特别的。其他的小孩都只是捡了些较为中性或是溢美之言回答,都下意识地避开触及当今的神经。
只有翟谡,张口就引用了刘玄德的话,答,“董卓首难,荡覆京畿,曹Cao阶祸,窃执天衡”。
荡覆京畿,窃执天衡。
翟骞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笑,不知翟谡这到底是在评价古人,还是暗讽今朝。
他当然让那日讲学的先生和翟谡都为自己的课题和答案付出了代价。
先生被处死,翟谡被半发配式地送往漓江给太子伴读。
当然,翟谡临走前,翟骞没忘记让他知道,就是因为他的回答,才害死了他先生的性命。
把翟谡送走后,翟骞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他有很多孩子,除了正妻生的两子,其他妾室和外室生的孩子也有许多。他不像子息凋零的谢氏,他有很多继承人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