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在林朝诀翻开的衣领上,小声道:“我好像,从来没有看过你抽烟。”
只有一两次接吻的时候,我尝到过清淡的烟丝味,并不讨厌。
林朝诀“嗯”一声,也小声:“不常抽,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巷子走到一半,林朝诀把我放下来了。
旁边就是一扇银白色的大铁门,我猜八成是曲奇酒吧的厨房后门,有烧烤的香辣味从门缝里飘出来。
背靠在墙壁上,我几乎被林朝诀整个儿罩住。我们和刚才路过的那些男女一样,抱在一起旁若无人地接吻。
有点刺激,在朗朗乾坤下做这么亲密的事情。
也很飘飘然,比打通任督二脉还要畅快,沁入肺腑般舒坦,每一缕神经都为亲到了林朝诀而发出愉悦至极的震颤。
好半晌,一吻结束,我抵在林朝诀的肩窝里喘气儿。
他好像在笑,问我:“跟爷爷说的几点钟回去?”
“九点。”我猜他心情可能好些了,就是嘛,跟一个耍蛮的阿婆置气没必要。
林朝诀把我扶正,捧着我的脸颊又亲下来。这一回比刚刚亲得温柔了许多,唇瓣和舌尖都被慢慢吮吸,像在调情,要勾起我情欲一样,舒服得我又一次飘飘欲仙。
“嘭——”旁边的大门突然被撞开。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林朝诀按着后脑勺压进怀里,闷得我眼前一黑,shi润的口水全都蹭在他衣服上。
空气安静两秒,然后我就被林朝诀腾空抱起,这下看到是一个戴着厨师高帽的男人正拽着黑色的大垃圾桶,要出来倒垃圾。
有点尴尬。
林朝诀转身带我离开,走出几步远之后我猛地反应过来:“那不是曲奇酒吧的后门啊?”
林朝诀失笑:“不是。”
“那你把我放那儿干嘛?我还以为你要走后门进去。”
林朝诀又笑,反问我:“你说干嘛?”
我哽住,抿了抿唇,看他拐了个弯儿,从一条很窄的小巷子穿出去,来到正门大街上。
天色已经墨黑,衬得霓虹灯格外斑斓。
曲奇酒吧的招牌就在眼前,是一块看起来很美味的巧克力曲奇饼干,还蛮应景。
走进吧里,轻缓的音乐顿入耳朵。我睁大眼睛到处瞄,光线昏暗,客人还不太多,台上架着一支麦克风,大概等热闹一点时,就会有人倾情献唱吧。
林朝诀抱着我去二楼,他低声叫我:“宝贝儿。”
我“嗯”一声,难掩兴奋道:“我不想喝牛nai了,有没有好喝的酒可以给我尝尝?”
林朝诀弯起唇,进入包间后把我靠在墙边放下了。
我仰着脸看他,心道,又要接吻吗?虽然房间现在是空的,但伊晓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进来,那多难为情。
可惜林朝诀并不打算跟我亲昵,他说:“今天不止是带你来玩儿,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还记得我之前说——”
“你想好了再说!”我忍不住上火,这种模样的林朝诀真的把我吓怕了,“我跟你讲,我受够大起大落了,你最好不要刺激我,不然我现在立刻就要回家。”
静默片刻,林朝诀牵住我的手一起揣进我的肚兜儿里,幼稚游戏一样一边玩儿一边继续道:“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记得么?”
我:“... ...”
我慢慢瞪大了眼,一个深呼吸压低声道:“你... ...你真的买凶作案?”
林朝诀笑得眉眼弯弯:“让你误以为我背叛你的那天,我不是出门采购,而是来这里找小饼干,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他叫屈崎,和我,我凌霈泽都是朋友。”
我没空好笑老板的昵称,脑子转得飞快,难以置信道:“小饼干有门路?”
“嗯。”林朝诀捏住我的手心,我出了好多汗,他不疾不徐道,“我把大致情况和他说了,拜托他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接这一单。”
我有种置身于悬疑电影里的错觉,惊诧地快要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一大堆问题堆在我脑海里。
所以我们这个城市,真的有专业的... ...该怎么说?杀手吗?
是退伍老兵?法外狂徒?高智商犯罪?
那他们有多专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吗?万一出卖雇主怎么办?
我心慌意乱,服了,我计划复仇时一腔热血,考虑得都没有这么多。
林朝诀扶着我跳到沙发里坐下:“剪刀刺穿双手手掌,至少要到高考前都拿不住笔。还有么?”
我看着他,心跳还是乱的,但情绪冷静了不少。
我问:“所以今天我们来这儿,说明已经有人接单了,是吗?”
“嗯。”
“佣金,多少钱?”
林朝诀一笑:“好大一笔,算在你欠我的账本里。”
我脸上发热,直直看进他的眼睛里:“林朝诀,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理由,你这样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