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林诀凑来一步,捧着我的脸抹了两把,chao乎乎的,我能感觉到,我没好气道:“够了没,我还有一堆试卷要写。”
他“嗯”了一声,语气听起来蛮诚恳的:“对不起。”
我撇撇嘴,不知道说什么好,被打横抱起时也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回到屋里,破旧的塑料闹钟显示十一点半。
我翘着左腿重新坐稳妥,把刚才写完的试卷放去桌边,林诀不是说要帮我改么?那就让他改,节约我时间,也省得他Jing虫上脑又要发情。
“披萨和炸鸡?”我问,肚子有点饿。
“应该快了,”林诀坐到床上,拿出手机点了几下,“还有十分钟送到。”
十分钟够我做一篇阅读理解。
我铺开卷子,开始埋头读题。文言文是整张语文卷里我最喜欢的部分,古人行文说话很有意思,总能读得妙趣横生。相比之下作文题就非常恶心,总是要突出正面的、正义的思想,在我看来十分装逼,全都是令人作呕的勾兑鸡汤。
林诀在我旁边很安静。
余光能瞟到他,不做爱时人模狗样,一点也无法把此时的他和入室行凶的恶棍联想到一起。
所以人才不可貌相吧。
十分钟在笔尖下匆匆流过,外卖还没来,我先写完了最后一笔。
林诀说:“你做题时很专注。”
我瞥他一眼。
“我看了你五分钟,你都没有发现。”
我说:“这不好吗?这对我来说很好。”
敲门声和林诀的手机一同响起来,林诀起身时对我吩咐:“把书桌收一下,我点的很多。”
窗外有小鸟在叫。
天气依旧微风多云,希望这样的秋季能长久一些,不要那么快就到天寒地冻的冬天。我痛恨冬天比夏天还多,酷暑还可避开炎热的午后,躲在亭里树下荫凉,而冬天避无可避,我真的愿意每天写十篇道貌岸然的作文来换这个城市没有冬季。
外卖拿进来了,有两大包。
我首先看到可乐,顿时眼睛放光,馋得我腮帮子仿佛已经被碳酸气泡刺激得发酸。
“吃不完吧?”我接过袋子就暴力拆开,除了一盒很大的披萨,还有一整只脆皮炸鸡、六个蛋挞、两对烤翅膀、一盒洋葱卷、两个果酱派、一杯巧克力冰淇淋和一堆不同口味的蘸酱。
我馋死。
“你家里有微波炉么?吃不完晚上可以叮一下。”我抬头看他,自我问答道,“应该没有。这地方谁家要是有个微波炉,全楼的人都会知道的。”
林诀笑了一下,问:“开心了?”
我坦然道:“有好吃的当然开心。你坐啊,站着干什么?”
林诀戴上手套,拿了一个蛋挞贴到我嘴边,我不客气地咬一口,听他解释道:“坐着吃得掉满床的渣,站着就行。”
蛋挞很甜,上面还有一颗棉花糖。
林诀温柔的时候就挺像这颗棉花糖的,不讨人厌。
我也戴上手套,撕了一只鸡腿给他,再给自己揪个翅膀,咬得满嘴是油。
不知道我爷爷吃了没。公园的物业中心每天提供一餐午饭,两荤两素,米饭可以无限续。我爷爷有时候就会趁人不注意,悄悄剩一点米饭装到塑料袋里,等下午再扫街时,去没有监控的地方喂喂鸟儿。
“在想什么?”林诀问我,“吃东西还能走神。”
我摇摇头,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嘴里吃油了,一溜烟儿话就自己跑出来了。
“我们搬到这里之前,住在一楼,有个挺大的院子。里面像世外桃源,全是我爷爷养的花花草草,还有很多鸟笼,关着很多种叫声不一样的小鸟。”
我把骨头吐到包装袋里,继续道:“有只乌鸦,见我就叫我给他磕头,很坏的一只鸟。”
林诀笑出声:“乌鸦都很聪明。”
我没吭声,那些好日子太遥远了,像我做的黄粱美梦一样。
林诀也不再追问,自觉当个给皇上布菜的妃子,又递给我一片双倍芝士的披萨。
他吃东西时话好少。
昨天来抢我的茄子饭时也这样,吃相斯文,食不语。
我靠进椅背里欣赏帅哥进餐,色欲熏心的,突然很想接吻。
他瞧我道:“学我?”
“学你什么?”我纳闷。
“看我。”他说。
... ...话少到惜字如金,我思考两秒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我看你一眼你就发现,你看我五分钟我都没鸟你,”我毫不留情地笑话他,“你好失败。”
林诀毫不反驳地接受了我的嘲笑,然后再喂给我一只洋葱圈。
吃人嘴短,我主动回忆道:“我高一时,班上有个我挺喜欢的男同学。有一次晚自习,大家都在埋头搞自己的,冷不丁就听见有人叨叨咕咕,声音越来越大,在自言自语分析思路,到达了一种忘我的境界。班上的同学都看他,他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