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后来他出了车祸,受了脑损伤,忘记了他的alpha,但他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了。”谢翊说,“我觉得他很厉害。”
“就因为你觉得他这样很厉害,你就喜欢他吗?”江浔问。
“也不算吧,”谢翊皱着眉想了想,“我也说不清楚。”
“那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呢?”
“那天我跟他表白,他拒绝了。”谢翊自嘲地笑了笑,“其实也没多难过吧,我早就知道他不会同意的,但还是想跟他说。”
江浔没说话,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谢翊说:“说说刚刚来找你的那个人吧。”
“就分了呗,也没什么好说的,”江浔平淡地说,“我甩的他。”
“他好像很喜欢你,”谢翊说,“你会跟他复合吗?”
“当然不会,”江浔闭着眼睛说,“他最好快点去死。”
谢翊失笑,心想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呢。
江浔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打了个哈欠说:“困了。”
谢翊起身穿好浴袍,扯过旁边的浴巾把江浔整个人包起来,打横抱回床上。
谢翊释放了点带着安抚意味的焚香味信息素,江浔面朝着他侧躺蜷缩着,一只手抓着他的手指,很快睡着了。
谢翊之前不会跟同一个人约两次,这是第一次破例。
他总是觉得,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就一定会多一些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东西。
很麻烦。
第二天是下午的班,谢翊醒来的时候江浔还睡得很沉,想了想还是没有先走,感觉不太礼貌,打电话叫了早餐。
江浔是被早餐的香味熏醒的,皱着眉坐起来,还不太清醒地看着谢翊。
“醒了?”谢翊问道,“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想睡,”江浔一边掀开被子下床一边说,“但更想吃饭。”
这一顿把早餐和午餐一起吃了,吃完就上班去了。
下午上班时间江副主任公然趴在桌子上睡觉摸鱼,谢翊自觉理亏,一边想着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弄得很凶吧一边一个人默默干了两个人的活。
江浔醒来的时候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撑着脑袋醒了醒神,感觉自己快要发情期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
江浔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穿过走廊的时候看见不远处谢翊的身影,旁边还跟着一个抱着宝宝的omega。
江浔眯了眯眼睛,记得自己看过这个omega,好像是姓许,叫什么就真想不起来了。
江浔听到旁边两个小护士凑在一块儿咬耳朵,脚步不由顿了顿。
“那个真不是谢主任的omega?不能吧?”
“上次谢主任亲口否认的,你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有什么必要不承认?”
“但我总觉得谢主任对他有点意思……”
“怎么可能?人家孩子都有了,只是单纯的朋友吧?”
“可是你有没有发现,那个omega每次都是一个人来,从来没见过他的alpha?”
“我靠,你这么一说……”
江浔低头快步走进办公室。
十八岁,怀着孕,alpha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是他喜欢的那个omega吧?
江浔抬手摸了摸后颈,很淡的葡萄柚味信息素的味道从腺体溢出来。
江浔皱着眉啧了一声,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支信息素抑制剂注射进静脉,拿了个阻隔贴贴在后颈,去楼梯口的吸烟区抽了根烟。
注射抑制剂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衣服上残留着几乎不可闻对于江浔来说却又无法忽视的焚香味信息素的味道,弄得他有点没来由地烦躁。
那个omega长得很漂亮,但又不是那种omega普遍的漂亮。
很特别,从一个alpha的角度来看,的确很吸引人。
楼梯间还三三两两站着几个人在抽烟,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焦灼和急切。
江浔把烟头按灭在垃圾桶上,推开安全通道的门走了。
江浔回到办公室,谢翊已经回来了,坐在自己位置上,闻声抬头看他:“你发情期了?”
或许是坦诚相见过的原因,江浔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应了一声。
“怎么不跟我说?”谢翊说。
江浔愣了一下,感觉他这句话说出来就挺暧昧不明的,皱了皱眉:“为什么要跟……”
还没说完,小诗急匆匆地跑过来,喘着气说:“谢主任江主任,有个孕妇大出血,你们快去看看吧!”
手术室的灯啪地一声亮起,谢翊朝旁边满头冷汗的护士挥挥手说:“准备输血。”扣7衣05八“八5九0_
护士忙不迭地点点头,转头跑了。
“孕期多少周?”江浔一边戴着手套一边问。
“二十八周。”旁边的护士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