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熊姓编外人员帮忙跑腿——把垃圾袋叼出去。
“爸!丸子炸好了!”念念踩着板凳观望,香味扑鼻,他都流口水了。
罗羽钦在宰鱼,更像鱼收拾他,顾不及那边,“关了火,晾晾,尝尝好吃吗。”
“好——”念念照做,夹起一颗萝卜丸子吹吹,先伸舌头舔舔,不烫了再小口咬下去,满嘴油香味地喊:“好吃!”
“就是,爸,锅是不是脏了,它黑黑的。”捧着半颗丸子,念念走过去给罗羽钦看。
罗羽钦刚敲晕了鱼,一看,无奈了,“宝贝儿,这不是锅脏了,这是丸子炸糊了。”
“哦。”念念边点头边往嘴里塞,罗羽钦一手鱼血,一手鱼鳞,急了,“傻小子别吃了。”
“那给小熊吃。”念念慢吞吞地把丸子递到小熊嘴边,小熊嗅了嗅,摇着尾巴走开了。
念念喔了一声,“爸,小熊不吃。”
罗羽钦:“……”
除夕夜,罗羽钦前阵时间搬来的电视派上用场,八点的时候春晚开始了。
念筝还是不和他说话,不理他,不认识念念。今晚依旧在屋里守电话。
罗羽钦煮的饺子不怎么样,馅漏了不少,像锅面片汤,但念念不嫌他,特别捧场,小熊也哼哧哼哧吃得干净。
“吃饺子了。”罗羽钦端着一盘卖相较好的上楼,拍拍念筝的头,坐在他身边喂他吃饺子。
“张嘴,啊——”念筝就张嘴,机械地咀嚼,吞咽。
罗羽钦擦擦他的嘴角,夸道:“真乖。”再喂下一个。
喂了多半盘之后,念筝就不张嘴了,罗羽钦知道这是吃饱了,喂了点饺子汤,给他擦干净嘴,亲亲念筝的额头,“又长一岁了啊,宝宝。”
十一点五十多的时候,念筝快睡着了,春晚还在唱歌,很快主持人们就开始倒计时了。
“十……九……八……七……六……”
“叮铃铃……”电话突然响了。
“四……”
念筝猛得睁开眼,扑通一声从床上滚下去。
“三……”
“二……”
“一……”
“喂。”电话那边的男声不太清晰,电视里正在大声祝贺过年好,镇子里也开始放鞭炮和烟花。
念筝把话筒紧贴在耳边,勉强听到那边说:“念筝,新年快乐。”
说完,窗外飞起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紧接着一簇簇盛开,念筝被声音吸引,呆呆转头向外看。
烟花放了两分钟,属于未来电子的一小块夜空重归平静。
罗羽钦站起来,把打火机放回口袋,耐心等了好久,听到手机里念筝很费力地开口:“……时候……回……来?”
他笑了笑,“宝宝,下一次下雪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周遭的人家在热闹地庆贺新年,清风镇颓丧了一年,在新春伊始重新焕发出生机。
人们总觉得,在这一天,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苦痛都能翻篇,遗憾能有转圜。
雪是在一天夜里下的,起床之后,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
念筝光着脚就要往外跑,被罗羽钦摁住穿好袜子和鞋。
推开门,雪粒转着圈扑到脸上,念筝在发抖,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茫然地四处张望,却没有那人的身影。
雪势未减,念筝蹲在窗下,把手缩进衣袖里,鼻尖通红。只一小会儿,头发上、睫毛上、衣服上落了雪,他一动不动,变成了一个等待的雪人。
鞋踩在新雪上的声音很脆,念筝闻声抬头,男人黑发黑衣,薄嘴唇,眉骨很高,人站在雪里,周遭一片白,英俊得分明。
“在外面等着傻不傻?”罗羽钦给他戴上厚帽子,又缠上围巾。
念筝一直盯着他看,他就也蹲下来。
“你回来了。”太久没说话,念筝的声音发哑,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回来了。”
“嗯。”罗羽钦坐在地上,雪簌簌降落,模糊着两个人的视线,念筝先笑的,向前动了动,偏头亲上罗羽钦的嘴唇。
罗羽钦很快掌握主动权,亲到热的舌头,也亲到凉的雪。
这天是2007年的2月26号,雪又下了一整天。
——
罗羽钦在楼下做饭,念筝想帮忙,被拒绝,说念念是罗大厨得力的小工,不需要他帮忙。
念筝的头还有点晕,站久了会难受。坐在桌子前,想到了之前的笔记本,打开抽屉,本子静静躺着。
翻开每一页都能回想起当时的心情,念筝快速地翻了一遍,翻到后面的空白页,突然发现有几页的笔迹不是自己的。
笔锋如勾似剑,字透纸背,是罗羽钦的字。
“我想吃你给我烤的红薯了,红瓤的。”
“春江叔今天来看你了,你不理人家,光知道抱着你的电话。”
“念念相中一只小狗,和小熊很像。小熊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