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衿皱眉。凉亭风大,他睡得十分不安稳,脑子里又惦记着这些人的话,一时辗转,竟醒了过来。
这一醒,只觉得胃里凭空一阵翻腾,恶心得他蹲在地上干呕了几下。
脚步声显而易见地停止了。
“谁在那里?”其中一个男子朝凉亭望过来,冷着声音道。
另一个也说:“我们看见你了,出来吧。”
思衿也想下去同他俩解释,无奈刚才休息时着了凉,这会儿只要一开口,就想吐。
男子见思衿对他们不理不睬的,十分不悦,相视一眼走上台阶。
思衿正红着眼眶蹲在地上咳嗽,无助地看着他们。
“这……”两名男子对视一眼,一时竟不确定是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思衿自知不能殿前失仪,强忍着腹中不适想站起身行礼,然而刚起身就跌了回去,十分狼狈。
他这些反常的举动被二人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又笃定了几分。
“我道是谁呢,原来这万里挑一的人,竟是你。”其中一个道。
另一个人也附和:“为了得到这样的恩宠,指不定背地里用了多少巧劲呢,这会子倒在我们面前装无辜,想想就让人气得牙痒。”
他俩的话,思衿听不懂也无暇顾及。
看这两人的穿着,虽然Jing贵花哨,但不像是有官阶的样子,应该不是朝臣。既然不是朝臣,又能在后殿行走自如,除了宦官,思衿实在想不起来其他的了。
这么一想,他艰难地说:“两位公公,我身子有些不适,能否……”
岂料两个人听后,脸一齐绿了:
“公公?说谁是公公呢?!”
作者有话要说:
思衿:羡慕么?本人自带偏方:)
第50章 欺负
朝堂之上, 涂山雄将朝臣一个一个全看了一遍。
他斜倚在王座上,整个人有些萎靡,能看得出昨晚一夜酣战, 费了不少Jing气神。本来今日大可不必宣见所有朝臣的, 可北疆那边派了的使臣来迎亲, 需要满朝文武一齐做个见证以显庄重。
人虽然已经到齐,他看来看去却总觉着少了一个。
“巫马真去哪儿了?”
“回禀王上, 城主他方才出去透气了。”毛晋见状,上前回话。
“他总比别人事多些。”涂山雄心中不悦,可嘴上还是要装作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他没睡好, 这让他本就狂暴躁郁的面容蒙上一层灰翳, 谈笑间有股力不从心的Yin鸷。
他知道巫马真只是来凑个热闹,向来不关心这些,便赶快进入今天的主题:“人可接来了?”
“回禀王上, 早在午时到了。这会儿应该在后殿等候呢。”毛晋说。
“胡闹,”涂山雄佯怒,“怎么不跟本王说?好生怠慢!”
毛晋赶忙赔罪:“是奴才礼数不周,奴才该死。”
涂山雄点到即止, 手一挥便道:“罢了,宣他觐见吧。”
他看了毛晋一眼, 补充道:“你亲自去。”
毛晋奉了旨意去后殿寻人, 只见软轿还停在殿内中央, 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好在后殿他来了无数趟, 早已是轻车熟路。毛晋便耐着性子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
最后,他在凉亭的美人靠上发现了一传持珠。
捡起这串持珠, 他暗暗道了句“不好”。
“什么?”
大殿上, 涂山雄语气不善:“你说人不见了?当真不见了?”
毛晋缩着脑袋将一挂持珠呈上去:“奴、奴才赶到时, 只发现了这个。”
一旁的右侍见状,回答:“太和寺僧人向来稳重,丢东西的事恐怕不曾有。”
“你的意思是?”见他话里有话,涂山雄半眯着眼睛问。
毫无表情变化的右侍想都不想继续道:“许是方才那段时间被人强行带走了。”
“强行带走?谁敢在本王的后殿做出这种有失颜面的事!”涂山雄不信。
“应……应该是被人强行带走了。”见瞒不住了,毛晋这才结结巴巴地说,“奴才赶到凉亭的时候,依稀似乎看到地上有一些血迹……”
此言一出,殿内鸦雀无声。连北疆来的使臣,都装聋作哑,只等涂山雄给个回话。
涂山雄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十分难看。
若是人已经交给他们北疆,是死是活便不再关他的事。可人没交到给北疆就死了,事情就麻烦了。
究竟是谁?谁敢在这个紧要关头坏他好事?!
“搜!给我狠狠地搜!就算把这宫殿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贼人搜出来!”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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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衿腹中空空,哪怕想吐,也吐不出东西来。
方才那两人见他虚弱,觉得有机可乘,竟不由分说将他强行拖走,扔进一个灰暗的屋子里关起来。
这屋子横竖不足一丈,周围堆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