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罢了,他还让黎星宿喝过一段时间的补药,那补药似苦胆入喉。
黎星宿虽然知道那是因为尔千松把脉发现自己身体因为小时候没照料好,有些亏损,但是,不想喝的时候被尔千松用告诉柳无故作威胁还是让他很记仇。
尔千松撑着树干,刚想说话,一张口又吐了出来,两大一小,两人一鸟都盯着他。
一旁马夫打扮的人搓了搓手,点头哈腰的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
“公子说要赶路,快一点,我就一时忘形。”
尔千松掏出一颗药吃下,指着马夫怒道:“你那是架马吗!那叫快一点?”
“马一直在叫,你知道它在叫什么吗?”
马夫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它在叫什么?您还听得懂马叫,您真是个奇人。”
尔千松被他的话一噎,深吸一口气怒吼道:“它说,我在飞!我在飞!”
“啾啾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无故头顶的蓝团子笑得不停用翅膀拍着柳无故的头,身体都笑得在颤。
柳无故黑着脸,将头上啪啪啪翅膀不停拍着的蓝团子拿下来,递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行了,吐过了就好,继续上路。”
马夫手在裤子上摸了摸,问了句:“柳公子还要继续赶路吗?”
“赶路,你稍微慢一点。”柳无故看了眼尔千松说道。
马夫憨厚一笑,利落的将脚凳放在地上,“好好嘞,柳公子,尔公子,进马车吧。”
柳无故踏上马车坐定,尔千松沉沉的叹了口气,进入马车之前叮嘱马夫道:“你千万要慢一点,赶路,但是不用那么快。”
“得嘞,小的知道了。”
马夫坐上去,一手拉住缰绳,大声说道:“两位公子,坐好了。”
他猛地一甩马鞭,马儿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四条蹄子一蹬,跑了起来。
马车里,尔千松嘭得一声响前滚去,肩膀上的蓝团子第一次感受这么急速的马车起步,不受控制的咕噜咕噜顺着柳无故的腿往外滚。
柳无故眼疾手快,一手拉住尔千松的衣领,一只手捞住蓝团子。
尔千松松了一口气:“得救了。”
说完他牢牢的用脚抵着马车,防止自己再滚出去。
柳无故将眼冒金星滚得晕头转向的蓝团子踹在自己胸口的衣襟处,让它只露个小脑袋在外面。
马车外,马夫一下又一下的抽着马鞭,马儿四条蹄子跑得飞快,拉着马车不停向前。
这路哪怕是官路,也不过是平整些宽敞些的土路,不免有许多小石块。
一旦遇到稍大些的石块,整个马车都被颠得微微腾空。
尔千松脚紧紧抵着马车,一只手撑在马车顶部,一只手撑着坐垫。
他崩溃的朝着外面大喊:“你慢一点啊!!!”
马夫猛地又一甩马鞭,乐呵呵的大声问道:“你说什么?大声点!”
蓝团子毛绒绒的小脑袋蹭过柳无故的下巴,眼里尽是好奇。
“啾啾?”这是哪里找的马夫?
“啾。”是个奇人。
有尔千松在,小福宝不知道尔千松早就看出它就是皇帝,它只知道自己不方便开口,只能啾啾啾的问柳无故。
柳无故也不解释,乐得听一声声清脆的啾啾乱叫,他当然听不懂,但是看得懂它眼中的好奇。
语气带着笑意开口解释道:“这是在卖马那里找到的人,这马也是他的马,当时我说我赶路,来个能驾车的。”
“他就自告奋勇的来了,说自己驾车赶路是一绝。”
尔千松五官扭曲,想捶胸顿足但是手和脚都拿去支撑自己不在颠簸中乱滚了。
只得咬牙切齿的说道:“确实是,一,绝。”
“我问他不怕把马抽坏吗,他说他这马也是一绝,喜欢那么跑。”
尔千松说话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郁闷。
“啾。”
小福宝的眼睛笑得半眯着,身体在柳无故衣襟里伴随着笑止不住得打抖。
羽毛拂过柳无故的胸膛,带来一阵阵的痒。
柳无故无可奈何的看着它,又将人从衣襟里掏出来,握在手上。
尔千松羡慕的看着柳无故,“王爷就是王爷,坐在这,像是一点颠簸都没有。”
柳无故剑眉微挑,在小福宝看过来时嘴角勾起,沉稳的淡笑。
谁也不知道,柳无故扣着座位的手,已经用上了内力。
在马夫一流的驾车技术下,尔千松已经从每天吐的一塌糊涂,变成面如菜色的坐着煎熬,保持不吐。
也算是有所进步,在看到柳国边城城门的那一刻,人到中年的尔千松都忍不住流泪。
他下了马车长舒一口气,泪水迎风而流。
查完他身份的守城官兵见此,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商辛苦。”
尔千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