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吓着你了。”晏或无奈,他习惯躲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原本是还想请人帮忙,结果还不待开口就得罪了人,为此晏或只好先将刚刚这位哥儿跌坐下来散落的荷叶捡起放进篮子,再递给人家,“我是前厅的客人,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正打算去换一身,不想指路的丫鬟有事要忙,便自己找了过来,不甚迷了路。”
许映乐接过篮子,听这位公子这么一说便明白了,“此处是后院,公子还请不要随意走动,既然公子弄脏了衣服,我带公子去换衣服的地方整理仪容。”
“如此最好。”
许映乐其实不知今日前厅布置的屋子在哪里,他少有去前院的时候,但他知道后院的,不过今日不是公子及笄的宴会吗,请的都是各家的小子,怎么会有哥儿前来参宴。
晏或放心的跟着前面的哥儿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越走越荒凉,直到在一处院子停下,晏或怀疑更甚。
“公子且去里面等一等,我这就去为你打水拿换洗衣服。”许映乐将人安顿好,就急急忙忙往公子院里赶。
这位公子今日扮作小子来赴宴定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他们院里都是哥儿的衣服,偏巧今日多数人手都抽调了去了前厅,像他这样得了公子吩咐在后院的人本就寥寥无几,这时候要是去几个姨娘房里借几个少爷没穿过的衣服,肯定是拿不到的,而且万一姨娘使坏将少爷们穿过的衣服给了他,岂非是损了那位公子的清誉。
如此看来,只能拿哥儿的衣服过去,只是许映乐不好做主拿公子的衣服,而且那位公子生的极高,是哥儿里少见这么高的,公子的衣服也不适合,想来想起他也只能忍痛将娘亲早早替他缝好的衣服先借给这位公子穿了。
十七岁那件应该正合那位公子的身量,就是这料子和款式已经是几年前的了,不知道那位公子会不会嫌弃。
……
晏或坐在屋内的凳子上,怎么想都不对劲,这里一看还是沈府的后院,沈家老爷怎么可能会给客人用的屋子放到后院,这岂不是冲撞了,但是方才的哥儿也不像是戏耍他。
“公子我来了。”许映乐先将衣服放进来,又将先前打好的水给端进来,“今日府里腾不出人手,寻不得公子要的衣物,只能请公子先将就一下。”
晏或接过,边道谢边看衣服的时候不由顿住,“这衣服是哥儿穿的吧。”
“嗯,我知道公子此次前来是做了伪装,但府里少爷的衣服要经姨娘的手讨要,到时候万一出事毁了公子清誉,我便害了公子,所以公子只能委屈一下。”
晏或气笑了,合着这哥儿是把他当做扮小子的哥儿了,“你怎么看出我是哥儿的?”
许映乐抬头看晏或这张比公子还要漂亮的脸蛋,有这样一张清丽脱俗的容颜,只要不是瞎子应该都能认出来吧。
“公子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公子换了衣服可现在此处歇息,等前厅散宴的时候我在带公子悄悄出去,不会让公子被人瞧见的。”
晏或瞧着小哥儿说的认真,突然起了坏心思,没有立刻澄清,“多谢你替我考虑周全,只是不知道你的姓名,日后等我回府,好来报答你的赠衣之恩。”
“公子客气了,我只是沈家公子身边贴身伺候的人,不需公子报答。”许映乐说的板正,然后又见这位公子迟迟不换衣服,想着是不是在家里被人伺候惯了,自己动手怕出岔子,为此许映乐还贴心的问,“公子需要我服侍你换衣服吗?”
“不、不用。”晏或被吓得退后两步,手里的衣盘差点没端稳,这小哥儿当真是半点防备心也无。
“那映乐就先退下,公子要是有需要唤映乐一声就好,我就在门口候着。”许映乐贴心的拉上门,留的晏或一个人在屋里深仇大恨的看着衣盘里的衣服。
本来若是穿暗色的衣服,这茶水洒在身上不换也就不换了,但是偏巧今日晏或穿的月牙白的衣服,茶水在衣摆下方极为明显,不换有失君子之礼。
可是要换,就要穿外面的小哥儿拿进来的哥儿衣服,若是被人瞧见他可是要丢尽面子,如今也不知道到底是顶着一身污糟出去要好一些还是换了这哥儿的衣服要好一些。
筹措良久,晏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结果外面的哥儿就在催了,“公子可换好了吗,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叫我进去,不必不好意思。”
“……”晏或一向做事随心所欲,今日碰见这么一个哥儿,还真是被治住了,若是刚才不使坏直接告诉人家误会了此事还好说,偏偏他方才刻意误导,这会要是告诉对方他不是哥儿,只怕是要气的哭,哥儿一向爱哭,他不善哄人,最后还是只有自吞苦果,换上了那身衣服。
这身衣服身量长度是够的,只是腰肩处却不大合身,晏或虽然生的一张比哥儿还漂亮的脸,但身量还是按照小子发育情况来的。
不过这身衣服衣料普通,且款式陈旧,不像是沈家公子会穿的衣服,那就是只有……
“我换好了。”晏或忍气吞声,幸好平日里就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