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受伤最大的,却还是映乐和晏或。
“马车停下,哪里来的人?”守在险路的士兵拦下这辆马车,上面的命令是不让任何其他县的流民到苍耳县境内,就是怕其他县城有感染时疫的人过来,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苍耳县便是大难临头。
特殊时期马车被拦也是正常,车夫是晏丞相的人,行事稳妥,早早就找好了借口,“几位官爷,我们回苍耳县省亲,还请官爷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省亲?水灾才过,各地连自家都管不好还能抽工夫来省亲?”显然看守的士兵没有被糊弄,虽然看这马车上的架势也不像是流民,但还是谨防万一,“省的事哪家亲?”
“苍耳县白河村许家,许映乐,不知几位官爷可听说过。”沈棣棠听到外面的盘问掀起帘子,温声答了。
几个看守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不知道白河村许家是他们县令的未来岳家,而刚刚说话的哥儿。
虽然着劲装,但也是嫁过人的打扮,周身气度和容貌一看更是大户人家,这样的人家又如何和白河村的一户农户扯上关系。
“我们不曾听说许夫郞还有亲眷,你怎么证实你说的是真的?”
沈棣棠摇头,“暂无凭证,但要是能劳烦各位去寻一寻你们县令,他该是知道我的。”
其中第一个士兵点头,便折返离开,他们奉命在此地截断想要偷入苍耳县的人。但是来人是找他们县令的,自然是可以禀报一声。
“此地来去要些时候,还请这位夫郞耐心等一会。”领头的看守态度温和了些。
“无妨。”十几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会,沈棣棠放下帘子,坐在马车上手握那对鸳鸯玉,今日他便可以见到映乐和他的孩子了,只是心中却有几分忐忑。
原本说是要等上几个时辰的,不想半个时辰刚刚离开的小兵就带着另外一辆马车折返,这马车守在此地的士兵都认得,是县令的专用马车。
唐子盛赶得急,路遇过来通信的士兵更是加快了步子过来,和守在此地的士兵打了招呼,他便来到马车前,朗声问道,“可是沈公子?”
“是,你就是苍耳县县令?”沈棣棠带着几分打量看着唐子盛,容貌上佳,气度不凡,猜到他的身份也并不谄媚,的确是合了景奂说的模样,初见还算满意。
“正是,此前收到晏丞相那边的消息晚了些,让沈公子久等了。”
“劳烦唐县令走一趟,不知我现在可否入苍耳县?”他着急见映乐和倾城。
“自然,沈公子请。”唐子盛听得这位长辈声音里的急切,便也不耽误时间,让唐默驾着马车往苍耳县赶。
天色近黄昏。
许倾城从医馆回来,却不见往常在院子等他的人,便问起了书棋,“子盛什么时候出门的?怎么都要入夜了还没回来?”
“回许公子,大人是下午走的,他说要去关隘那边走一趟,算时间再有一两刻便该回来了。”
“关隘?难不成那边有流民偷入?”许倾城有些好奇的嘀咕,不然子盛怎么要亲自走一趟关隘呢。
不过此事等子盛回来再问也是一样的。所以他便回了爹爹的屋子,见爹爹又在熬着眼睛绣东西,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想着爹爹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喜欢和大夫唱反调,“师父说让爹爹歇一歇,怎么爹爹就是不肯呢?”
许映乐见自家哥儿回来就开始唠叨,瞪过去一样才解释,“我倒是想歇息,但是我家哥儿每日忙的连自己嫁衣都抽不出空绣,我这个做爹爹不帮着做只怕哥儿出嫁连个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嫁衣,许倾城愣了半晌,还真的没想起这一茬,到底是他理亏只好小声辩解,“我和子盛的婚事不是还早,爹爹这么早做嫁衣不怕我又长高、长胖了。”
“你若是不嫌弃自己再胖些的模样,我就是之后再多做一套又何妨?”
许映乐是深知他家哥儿是个颜控的事实,不光对别人控,也对自己控。
“子盛之前还说要把我在养胖一点的。”许倾城毫无底气的向爹爹反驳,但想想爹爹深知他的秉性肯定是不信得的。
和大豫女子以丰盈为美不同,哥儿最好是清瘦些才好。虽然也不至于要瘦到皮包骨那样渗人,但多数哥儿都还是一副清秀的身姿,他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状态。
许映乐不接话,他手里秀的还不是外衣,哥儿的嫁衣款式多是简单。
但他家哥儿要成亲,他给不出丰厚的嫁妆,只好在靠自己的一手绣活在嫁衣上做点功夫,等日后做出来定不会比女子的凤冠霞帔差。
“爹爹,嫁衣的事还是交给我自己做吧。”
“怎么,嫌弃我的手艺?”许映乐冷冷的瞥了一眼许倾城,希望自家哥儿有点自知之明,他那顶多能在衣裳上补个丁的手艺还是不要糟蹋布料了。
“不是,只是我想子盛到时候也穿我做的衣裳。所以还是我自己动手做的好,不过爹爹也不能闲着的,要在一旁指点指点我,不然我成亲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