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但是一罐膏药银子可不少,你这做主家的,还管雇工身上留不留疤?”
老大夫好奇一问,虽然受伤的是个哥儿,但也就是心善的主家愿意请大夫,可顶多只是治伤,哪里管留疤这些小事。
“小哥儿就算不如姑娘家爱美,但也须得时刻注意着,要是因为在这里做事落了疤,岂不是耽误他一辈子。”
不过许倾城在听到老大夫说祛疤的药膏银子贵时,就另打起了主意,“老大夫能把祛疤的方子卖给我吗?”
有了药方,他自己都能做,成本也能省下来。
“你这小哥儿倒是不客气。”老大夫笑出声,“不过方子是祖传的,卖是不可能卖,你要想学,那得入我门下当我的徒弟。”
许倾城安静的眨眼,“您要收我当徒弟?”
之前在开云府的时候子盛也给他买了不少有关草药的书,他每日都会抽工夫出来学一学。
但是治病救人这样的手艺光看书肯定是不行的,还得需要有个师父做领路人。不然给人看病却含糊不定,岂非害人性命。
但县里的大夫可不会招小哥儿当徒弟,就是他有心想学,也没处学。
“自然,听县令说你自己跟着书上的草药学认的草药,也想学医术,我手底下还缺个能继承医术的弟子,你有底子跟着我过来学一学,但是老夫只收真正有天赋的徒弟。”
老大夫摸着胡子,他儿子就是个棒槌,好好的大夫不当去给人当仵作,结果遇上了朝廷里的人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平民百姓遭殃,不得不背井离乡从开云府来了苍耳县。
结果这个棒槌还是个不开窍的,仗着男子官配的婚龄在二十五岁,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婚事,他就是想传孙子孙女医术,也苦于没人。
而以前他医馆里的学徒因为这事也跑的差不多了,来了苍耳县他就一直再找衣钵继承人。
但谁知道苍耳县里头除了读书人,少有识字的,这样的情况下想找个衣钵传人更是难上加难。
“可是我近日都在城外监工,怕是没那么快有时间去医馆。”许倾城心底自然是想学的,别的不说,学了医术以后家中人谁有个病灾,他也不至于只能在一旁干守着。但他才答应了子盛干了没多久就走,岂不是出尔反尔。
“也不必赶着日子来,先把草药杂记都给记全再说。”老大夫知道许哥儿还有大事要做,也不为难。
“草药杂记我都记下了。”许倾城虽然也想谦虚一点,但是实力不允许,草药杂记是子盛最早送他的礼物,都过去好几个月了,除开一些西州少有的药材,他都在山上见过,还挖回来处理过。
“真的?”老大夫眼冒金光,他这不会一出门就捡着好徒弟了吧。
许倾城点头,不光草药杂记,之前买过好些有关医术和草药的书他都记下了,理论知识还是有的,只是不曾学过把脉,也没经验所以不敢给人瞧病。
“那我得去给县令好生说说,你这样的天赋不能埋没了,监工哪个人上不是上,但是看病可不是人人都行。”老大夫激动,快了几步就往外头走,要给唐子盛商量这件事。
……
“若是倾城当真有天赋,还请老大夫帮忙指导。”
“你既然答应了,明日就让许哥儿上我医馆,我眼光不会差的,不出三五年,许哥儿的医术肯定是能够超过我的。”
唐子盛听有人夸倾城,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他早就看出倾城对医术方面感兴趣。
所以在知道老大夫有意在苍耳县收徒的时候就开始有意无意的提及倾城,现在也是得偿所愿。
老大夫没交代几句就走了,许倾城走过来,神色有几分焦虑,“我走了之后,海棠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最开始安排两人就是怕你刚上手不习惯,现在一切都步入正轨也有秦昶垣他们看着,不会出大问题的。”唐子盛知道倾城担忧,低声劝慰。
“那,好吧。”要是海棠忙不过来,他到时候也可以偷跑着过来,反正医馆就在内城。
——
苍耳县近来风平浪静。
谁知海棠一大早收到将军那边的信鸽,破译出文字之后面色就不大好,匆匆从府里跑出去准备去县衙。但一个不注意就在周府的后门撞上了要去县衙的周南川。
周南川见海棠神色匆匆,问,“怎么了?”
“将军那边有消息,我要去县衙找唐大人。”来信上说的消息非同小可,须得尽快给唐子盛说清楚,不然情况怕是危急的很。
“我也去县衙,和我一起。”周南川带着人上了马车,虽然有心想问,但是海棠是将军留在苍耳县和唐子盛做消息交换的人。
想必海棠也只认唐子盛,他可以从唐子盛哪里得知将军传过来的消息,却不能从海棠这里得到回话,现在再着急也没什么用处。
周府离县衙不远,一大早街上人没多少,马车跑的很顺畅,到了后邸,唐子盛也才刚起来就被周南川和海棠着急上门的找他的样子弄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