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母妃的忌辰。”
他将那人双手死死缠住,看那人长发倾泻开来,散在已然干涸的酒里,他漂亮的背微微躬起,不多时上面已然遍布冷汗。
沈陵秋双眼通红,看得骇人不已,他低下头舔净那些汗珠,然后缓缓向上,终于轻轻咬住了那人脆弱不堪的脖颈。
身下人身子微颤。
母妃,母妃。你还要什么?
比云霞更灿烂的绫罗,比月华更轻盈的软缎?
都有,都有。
唇下微微用力,温热腥咸的血缓缓流进口中。
沈濯有些飘忽茫然的眸子终于有了些许光亮。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我们便抵死缠绵,至死方休罢。
翠微宫的灯火向来比宫里其他地方更显得亮堂,加之先帝耗费许多力气特地通了地下温泉,整座寝殿富丽堂皇,当是宫中最漂亮的所在。
先帝曾在此养了个娈童,也是如此一般日夜笙歌把酒,醉了便放下帷幕由着人承欢,醒了便与人逗趣说笑。
先帝曾经说那人如他身边的一只知心鸟儿。这话虽是爱赞,但终究没把那娈童当做人来看待,他在先帝眼里,也不过一只能用来逗趣好玩儿的畜生罢了。
身上虽是疼得厉害,但林惊云却一直睁着眼,他如今已算不上狼狈,除了干涸的唇瓣里还能出一点声以外,他几乎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林惊云思绪翻飞,此时忽然咯咯的笑出声来。
然而他实在太过虚弱,嘴里出了声便被风吹散了拆开,再也听不见了。沈濯终于还是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林惊云忽然想,其实他在沈濯这里也不过一个用来发狠的玩意儿罢了。
然而过去种种皆是他的不是,即便是沈陵秋再比如今狠上千百倍,他又有什么资格能为自己分辩几句?
——那便如此吧。
彼时翠微宫外牡丹正盛,他的容貌也如牡丹开到十分。
记得从前有西域来的禅师来宫里讲佛法,说什么“一切爱憎会、无常难得久、世生多畏惧,由爱而生怖,由爱故生怖——”
那时候小皇帝听及此,便倏地起身,抬脚对着那禅师的案台就是狠狠一踹,佛法佛经、烛台俱狼狈倒下,吭哧吭哧铺了一地。
众人跟着那禅师吓得全部慌忙跪下,小皇帝居高临下俯瞰着众人,冷冷哼声道:“朕可不知这些。原来你们这些人便只会讲些如此玄之又玄,却又毫无用处的东西么?那朕还要你们做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越发寒凉起来:“滚。即刻给朕滚。此后在东齐,朕不想再看到这些人——”……
第20章 心尖
翠微宫内重重帷幕降下,外头的蜡烛尽数被沈濯吩咐熄灭,只余下寝殿深处几盏烛光,看起来晦暗不明,倒是更添了几分情趣来。
沈濯托过那人的膝下,动作轻柔地将人抱到宫床上。
他的动作极缓,许是怕怀里的人被惊醒,沈濯一步一顿,甚至连腰间系的玉佩都尽力不让它出声。
他的哥哥自北疆回来后似乎瘦了不少。从前抱着他只觉得舒服,而今抱在怀里,突出的骨头却硌得他生疼。
林惊云早就被他弄得疼昏过去了,他侧脸和脖颈上还淌着几滴来不及拭去的冷汗,浑身上下到处都是青紫掐痕吻痕,眉宇在睡梦里都还紧紧拧着。
沈濯伸手去帮他抚平,然而那人性子犟得很,偏生什么都要跟他作对,沈陵秋索性便也不再试了。
他从前便知道自己的哥哥生得漂亮,不论是Jing致五官,还是这副身子,都无不生在他的心尖上。
——林惊云自是千般万般的好,只可惜脾气太犟,拼死都不肯跟自己服软。
从前沈陵秋也知道,外头有一种东西叫做“熬鹰”。那鹰的性子最是烈,熬得出来的便从此雌伏身下,若是熬不出来,便也不过死路一条。
他曾经是不愿意对他用这种手段的。
沈濯缓缓俯下身子,盯着林惊云被他咬得渗出血来的唇瓣发愣。
哥哥,哥哥,你为什么不肯看看我?
你是天底下人的相爷,是林府的二公子,可为什么就不能是我一个人的平安呢——
他将微微颤着的手缓缓覆上林惊云的额头。
掌心抵到一点凸起。沈濯知道那是林惊云额上描的平安痣。
一晃五六年,想当初这眉心一点平安痣,还是他亲手帮他画上去的。
然而现下他做了东齐的皇帝,反倒什么都不能为他做了。
沈濯在他身旁傻站了一会儿,与人欢好后的餍足感如chao退散,现下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深深的倦怠感。
他微俯下身掀开帷幕,对外头唤了一声。
一直侍候在外头的小太监应声而来。
沈濯一面扶着帘子,一面侧身挡住里面人的身形,吩咐道:“你去告诉陆侍卫,叫他明早去秦府拿人。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