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傅北时再度将他拥入了怀中。
他问道:“傅大人,你何时放我走?”
傅北时答道:“天明。”
年知夏提醒道:“傅大人,卫将军正在京中,你却对我做下这等事,你对得起卫将军么?”
“此事与她无关。”傅北时蹙眉道,“知夏,勿要提她。”
“傅大人分明做了亏心事,却这般理直气壮,与天底下的庸俗男子有何区别?”年知夏咄咄逼人地道,“傅大人莫非早已瞒着卫将军尝过不计其数的男男女女了罢?”
傅北时否认道:“知夏,休要胡言。”
“傅大人不会是被我说中了,以致于恼羞成怒了罢?”年知夏又道,“今上何时为傅大人与卫将军赐婚?”
“我不清楚。”傅北时已求过闻人铮三回了,闻人铮却充耳不闻,幸而闻人铮目前并未下旨。
纵然闻人铮下旨赐婚,他亦会抗旨,他心悦于年知夏,该当为年知夏守身如玉,与年知夏是否心悦于他无关。
年知夏忐忑地道:“傅大人莫不是喜新厌旧,已不想与卫将军成婚了罢?”
傅北时坦诚地道:“嗯,我不想与明姝成婚。”
年知夏暗暗地吸了一口气:“那傅大人想与谁人成婚?”
傅北时借着酒劲,不顾一切地道:“知夏,我想与你成婚。”
年知夏不敢置信地道:“这是床笫之上的甜言蜜语么?”
“不是。”傅北时捧着年知夏的双颊道,“知夏,我真心想与你成婚。”
年知夏思及傅北时目不转睛地看着卫明姝的样子,信口道:“好,我等着你向我求亲。”
傅北时愕然地道:“知夏,你愿意与我成婚?”
年知夏笑yinyin地道:“傅大人认为我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知夏不愿意罢。”傅北时亲了亲年知夏的唇瓣,“知夏,你改日要告诉我的是何事?”
是我怀上了你的骨rou。
不过我已改主意了,我已不打算告诉你了,我已决定明日离开你了。
面上,年知夏迷茫地道:“有这回事么?我忘记了。”
傅北时并不追问:“那便等知夏想起来了,再告诉我罢。”
“嗯。”年知夏敷衍地道。
傅北时嫉妒地道:“再过几个时辰,知夏便能见到兄长了。”
年知夏顺势道:“我对夫君思之如狂,不知夫君可好些了?”
“兄长好些了。”傅北时强调道,“但兄长是今上的皇后,不是你的夫君。”
年知夏坚持地道:“我只是私底下将傅大公子当作我的夫君罢了,不算作jian犯科罢?”
“确实不算作jian犯科。”傅北时警告道,“知夏,你切莫在今上面前说漏嘴。”
“我在今上面前说漏了嘴又如何?”年知夏有恃无恐地道,“夫君定会求今上饶过我。”
傅北时无奈地道:“知夏,你不是蠢人,何必冒这一风险?”
年知夏笑道:“我是蠢人,我便要冒这一风险,我非得试试我是否在夫君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
傅北时这才回过味来,这年知夏分明是在与自己作对。
“知夏,昨夜强迫了你是我的不是,原谅我可好?”
年知夏鄙夷地道:“原谅?我原谅傅大人一回,傅大人便又犯一回错,傅大人要我原谅几回?”
“我……”傅北时语塞,他的确错得离谱。
年知夏不再与傅北时说话,枕着傅北时的右臂睡了过去。
一觉睡醒,他仍在傅北时怀中,他正欲拨开傅北时箍于他腰身上的手,却见傅北时睁开了双目:“知夏,我天明才会放你走,你切莫白费力气了。”
“好罢。”年知夏复又阖上了双目。
这一回,傅北时言出必行,天一亮,便松开了年知夏。
年知夏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吐过后,洁牙、净面、梳妆。
而后,他便将傅北时送他的玉佩揣在了怀中。
半个时辰后,白露来唤他了。
他随白露出去了,到了大厅,身穿一品诰命夫人官服的镇国侯夫人,以及一袭二品官服的傅北时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
官服不可不分场合,必然是闻人铮要求的,姑且不论闻人铮过往如何亏欠傅南晰,闻人铮而今对傅南晰珍之重之。
他与镇国侯夫人、傅北时上了马车后,往宫门去了。
待得吉时,所有人启程前往护国神寺。
护国神寺便在京城近郊,原名并非“护国神寺”,而是“灵山寺”。
据闻,开国太.祖曾落难,奄奄一息之际,幸得当时的灵山寺主持搭救。
太.祖登基称帝后,为了回报灵山寺主持的救命之恩,便将灵山寺封作了护国神寺。
出得京城后,道路便不太平坦,但前往护国神寺的道路每年都翻修,自是周道如砥。
他心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