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江别尘揽开围帐朝外探头。
那名抓住鸟的侍从侧身过来给他看手上的白鸽。
“飞鸽传书?”江别尘看了一眼那白鸽脚上绑着的字条,皱了皱眉,“谁的?”
“沈大人围帐里寻到的。”那侍从如实回答。
沈昭雪的?
江别尘点点头,“将白鸽带进来。”
那侍从马上点头,随着江别尘一同入了屋。
“白鸽给我,你去点灯。”江别尘伸手接过白鸽,顺手便把那脚上绑着的字条给弄了下来。
借着昏黄的油灯,江别尘轻笑了声,摩挲着纸条久久不语。
“他没回来?”江别尘将字条撕碎。
侍从点点头,“未归。”
“没死吧?”江别尘忽的道了这么一句。
“应是没有。”
江别尘将撕碎的纸片一片片投入油灯,看着它们在火中卷起身子,慢慢变得泛黄直至消失。
“待他回来我们归降于他。”江别尘吹了吹油灯,没吹灭。
侍从忍不住多问了句,“为何?”
沈昭雪同江别尘咬了半个月,江别尘都没有松口,怎地这一封飞信江别尘就要将那兵权交了?
“那封信……”江别尘回过头来看他,“是白知许写的。”
“我原以为当年我爹的案子会将他们一族拉下,他会终身不能入仕,却没想到,即使如此陛下也还是肯重用他。”江别尘轻笑。
“他的字迹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说罢,江别尘将手上最后一片纸片扔入。
“他回来你便告知我,我亲自去拜访,他同他赔不是。”江别尘叹了口气,“陛下未死,他还是值得拉拢的。”
闻言,侍从大惊失色了起来,“陛……陛下,他还未死?”
江别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侍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于是便赶忙闭上了嘴。
“没。”江别尘酌了一杯酒,“此番飞鸽过来定是怕沈昭雪不放心,所以这才命白知许写了书信过来告平安。”
“那要告知沈大人,陛下的事吗?”那侍从有些疑惑。
江别尘轻笑一声颇为不屑的抬手将那酒洒在了白鸽头上,“一会把它炖了。”
侍从马上会意。
“然后拿去分给兄弟们吃了。”江别尘将玉杯在手中转了转,“先叫他们听从于他。”
“待他与陛下打起来后,我们再来一波将。”江别尘猛的将玉杯反扣在了桌上。
“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但丞相旗帜在,我们也能收不少兵力,到时候你们便听我发号施令,我们自己吃了这鸽子rou。”
侍从抓着鸽子有些犹豫,“要是陛下一早便现了身与沈大人通信了我们该如何?”
江别尘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闻言一愣,随即又笑道,“他不会那么快现身的。我们扛的是沈昭雪的旗帜,他一旦现身,证明自己假死,无论他还是沈昭雪一旦被人抓住……”
“都在劫难逃。”
随着后面几字的落下,江别尘的手轻轻往桌上一拍,随即那玉杯便咣当一声落了地,杯口在地上弹了几次后碎成一片。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把沈昭雪送去南云?”江别尘弹了弹衣袍上的碎屑。
侍从有些不敢相信两人的情意。
“陛下不是已经弃了他吗?怎么……”
闻言,江别尘轻蔑的一笑,“作戏而已。”
“十年前,陛下便一直在暗中保护他,只怕是早就将他当童养媳一般养着了。不然你以为沈慕司那老东西,没两方的庇护是如何在官场中一路升迁位至丞相的?”
尽管如此,那侍卫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陛下真就待他如此厚重?”
“陛下等了他十年,你认为呢?十年画像,一朝真人,殿试,陛下安排的,看了可是三个时辰呢。”江别尘将那些人汇报上来的东西一项项陈列出来。
最后,江别尘道了句,“即使败了,沈昭雪还在我们手里,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沈大人有些不好惹,怕是拿捏不住。”那侍从弱弱地道了一句。
江别尘却有些不屑,“靠大腿里的那点rou上位的能有什么不好惹的?会耍几下就把你给唬住了,那赶明他躺你床上让你上他,那你说,你上是不上?”
那侍卫有些腼腆的嘿嘿一笑,随即挠了挠后脑,流着口水道,“绝色美人,谁不上谁是傻子。”
“那还怕不怕?”江别尘被他逗笑。
侍从咽了咽口水,面露涩意道,“不怕了,不怕了,将军这话说的……我兄弟都扛矛了。”
闻言,江别尘看了一眼他的兄弟,那果真是鼓起了一大块。
“啧,就这么喜欢。”江别尘打趣,“等这鸽子rou吃到口,把他赏你们玩玩。”
听见他这么一说,那侍卫马上就Jing神抖擞了起来,但一想到沈昭雪是帝云歌下面的人,于是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