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待了十几年,出来后便是一切人都带着算计的眼光打量他,还有那个假星星和自己身上血脉相连的父亲,看到他的每一刻,每一时,都只有无限的冷色,偏偏那人又喜欢带着菊花出现在他面前,仿佛他人不知道,他多深情似的。
直到周围人对他的称呼,慢慢变成了尊称,直到周围人对他说话的语气都带有畏意,顾停玄才真正有时间,从自己的过往中脱离出来,去瞧瞧那个新任的状元郎。
更是如今的尚书,如今的任箫yin。
明明也是夹杂利益向他而来,却也能毫不掩盖的撕下外衣露出内里的深情。
“太傅大人说来观星,如今怎么又放任不管了?”任箫yin心情颇好,或许是人的原因,也或许是环境的原因。
顾停玄看了眼天上的明星,月亮被它们簇拥起来,好像整个皇城中包围着它最高贵的主人,但也总有那么几颗星星,在看不到的地方熠熠生辉,争夺自己的一份光彩,与月同辉,与日同寿。
“如何,好看吗?”
任箫yin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将太傅大人往窗边带了带。
任箫yin知道他无心看天,但是来都来了,就这么空手而归实在是说不过去,太傅大人就算再怎么富有也不能是这么挥霍不是。
柔和的月光与昏暗的烛火一同撒在他身上,叫他的青衣与夜融合,就像是天上的星星。
顾停玄此刻眼中没有星星,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身上披着河汉,眼中满载星辰。
“自是不负良宵。”
任箫yin感觉那只手轻轻圈住自己的腰,两人静到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
任箫yin抬头,不经意间擦过了那人的唇。
顾停玄没给怀中人撤退的机会,一手揽着腰,一手从他脑后探过去,将那落荒而逃的小东西捕捉回来,让他再也无处可逃。
天上的明月,自然有星星和黑夜为它做陪衬,更有千年来的文人雅士为它赋诗歌。
可顾停玄不管这些,他只知道现在属于自己的月亮,正被他整个揽在怀中,散发着属于他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但是,我真的想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恋爱呀!
虽然但是,没do,真没do!(严肃脸)
内通敌
清早的天就是这样萧瑟,秋日里落下的枯枝败叶还没来得及被人扫去,就被大雪彻底掩埋 ,让它更加腐败不堪。
飒飒寒风,毫不留情面的吹过每一个人的心底,用有着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他们,京城,要变天了。
空寂了多天的朝堂,终于等到了那一抹明黄的再度降临。
明明皇帝大病初愈,是一件喜事,可不说是皇帝本人,就连朝堂上的每个官员脸上都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感。
皇帝冷静的脸色就昭示了,今天这场早朝注定不会安平。
“朕不过连着七日未曾上朝,谁料却找出这么多有趣的事。”陈景帝脸色仍旧有些惨白,只是在冕旒的遮掩下并不明显。
空虚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着,底下鸦雀无声。
“贪墨,勾连外敌,结党营私,这就是你们为人臣子的侍君之道!”
随着上位者的质问,还有几卷信笺被扔在了他们面前。
朝堂之上,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空无一声,可是一声连着一声的求饶,也并没有让人的心情有多舒畅。
“陛下恕罪!臣只是一时利欲熏心,绝无要背叛陛下之意!”
是兵部侍郎。
与他一起跪下的,还有兵部尚书。
自己底下的人,出了这等子的大事,他绝对脱不了干系,贪污朝堂拨下来的军款自个儿去花天酒地,就算对不起将士,也得对得起自己手里的刀枪,叫人如何能忍?
“臣御下不严,恳请陛下责罚。”
只是陈景帝并没有满足他的要求,因为这一件件的烂摊子,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
“怎么,年廷尉还要朕亲自请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