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英明。”
任箫yin俯首,余光瞥见那一点黑袍慢慢靠近。
“殿下想的如此长远,臣深感欣慰,不过还容臣提醒殿下一句,”顾停玄见不得他在地上跪这么久,要说这人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回事“殿下是泯朝的人,殿下能做皇帝,可殿下您要把握好,泯朝多的是有人有帝王之才,您倒下去,还有大皇子,还有二皇子,泯朝后,不缺一个皇帝。”
这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下来,可墨幸并不觉得这盆水有多凉,反倒是泼完之后,浑身就开始发热。
“臣等定会尽力辅佐殿下,辅佐殿下登基,而登基之后,陛下要颁布什么国策,要如何治国,那边不是臣等僭越的,臣只要保证国泰民安,而殿下您选择做一个昏君,还是做一个明君,臣无权干涉。”
任箫yin哪怕是跪着,可他红色的身影依旧比大多数人都要挺立,“殿下无需再多言,臣只希望臣今日跪拜的是真正有利于泯朝的君主,而不是臣识人不清。”
墨幸点头,想上去将跪了许久的任箫yin服起来,身边的人行动却要比他更快,先一步上前搀扶住了任箫yin。
顾停玄能感觉到任箫yin在起身的一瞬间明显脱力,不然也不会处于这样一个大半重心都在他身上的状态。
任箫yin也不跟他客气,身子靠着他,借力站稳。
两个人没觉得这样的动作有什么不对,倒是把边上的三皇子殿下看的一愣一愣的。
皇子殿下虽然知道这两个人那么久的针锋相对都是演戏,但他并不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能达到这种地步,似乎是有些……太过亲密了。
“臣告退。”
不过还没等三皇子殿下想出个所以然来,任箫yin二人就准备离开了。
算了吧,这个问题暂且还用不着他去想,更何况和平相处,没什么不好。
两位当事人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底都摊开在对方面前了,还拘谨个什么劲儿呢,任箫yin却也只是觉得,好像就是这么自然的接受了对方的存在,之前的突兀感在不存在。
这便是,红鸾星动。
作者有话要说:
淦
楼阁月
京城的夜向来不甚相同,有的地方最后一点灯芯被挑尽哑然等着明日的劳作,而有的地方,依旧留存着上天赐予的明烛,点亮了京城的繁盛夜。
天香楼日日繁盛,花烟楼也更是输不到哪儿去。
只是任箫yin这样在世人眼中清风朗月从不与世俗为伍的人,出现在这等烟花之地,就是不识他身份的人,见这样的气质也要惊诧几分。
任箫yin也确实是一步未曾踏足过,毕竟平常大都不用他亲至。
”大人是来做什么的?只管跟奴家说,奴家定然让大人满意。”
老鸨也是个Jing明的,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对于外面的胭脂水粉,定然是忍不下去,二人交谈的地方,便被放在了舟上。
任箫yin只是一件月白色的素衣,头发用一根发带束好,眉眼如画,真是让人觉得她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我来寻人。”
“寻人?大人可是来找玉笙姑娘的?”
任箫yin倒也并没有说清楚的是什么人,只是老鸨这样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恐怕是接待过不少来找人的客人。
“花魁玉姑娘?”
任箫yin向来出门,不会多带多少银两,不过这些也足以让老鸨满足了。
青楼从来都不缺男人,何况是花烟楼。
缺的只是一个能给楼中带来利益的男人罢了。
显而易见,玉笙就是这样一个可以为花烟楼招来这样男人的人,谈起她,老鸨的语气都变得激动,兴奋了不少,甚至没发现任箫yin特意加重了“姑娘”这两个字。
“玉笙那可是我们楼中做了五年的头牌,美人一笑千金难求啊。”她笑的连头上的大花似乎都在摇曳,拿着扇子指向主楼上的人们“奴家敢说,上这儿的一大半人,都是为了见玉笙姑娘一面。”
“大人您也知道,花烟楼不是人人都能进的,想见玉笙姑娘,别说是那些贵公子哥儿了,就是皇亲国戚,就是那铆王世子,也得付够了银两,得了玉笙姑娘批准才能入面。”
一看老鸨提起钱就笑的花枝乱坠的样子,打着玉笙的名头,恐怕敛了不少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