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看重的从来都是利益和人心,于他们而言,只要是皇室中人,那都有力争上游的可能。
哪怕是三皇子和四皇子。
有人淡泊名利,想借此一生安定;可有人追名逐利,想剑走偏锋登高望远。
而朝中最是举足轻重的任顾二人,自始至终,虽是争吵,可却没有显现出自己究竟偏向哪一方,引得不少人私下探讨,究竟是时机未到,还是早就已经韬光养晦。
当然,这样大的事情,最终还是在一声“退朝”之中不了了之了。
重景宫
“臣见过三皇子殿下。”
任箫yin见墨幸时他还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用多说也知道是偷溜出宫去才匆匆赶回来。
或许是被人找回来。
墨幸最后一笔落下,才宽心下来。
“尚书大人请起。”
重景宫的布置华丽的不少,看样子,之前那一刀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
“父皇近日身子稍有欠缺,平日里也都是项娘娘侍奉在侧。”
宫里头本来就没多少下人,又有顾停玄的人,密不透风也不为过。
任箫yin不经意间望向顾停玄,对方点头示意。
任箫yin拱手:“殿下您刚得陛下重视,正是要加紧这样的机会,多在陛下面前露脸。”
墨幸当然会珍惜,御书房三天一跑都不带落下,那股莽撞劲儿,可谓是演了个十成十。
“尚书大人,”墨幸有些紧张,一阵缓和之后,终于还是开口:“为什么是孤。”
任箫yin并不意外,他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是他当皇帝。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四节英语课我不活了
君臣义
重景宫内似乎静了很久很久,可桌上的茶水还是冒着热气。
“殿下问臣之前,倒不如先问问您自己,”任箫yin直望着他,身量不算高大,一时却也打不垮,“您,又为什么想做皇帝?”
这个问题显然有些难住了三皇子殿下,墨幸一时间所有想法一起涌上来,倒是堵得他开不了口,良久,才道:“孤不想再让人看不起了,”话顿,墨幸看着自己日复一日积攒出的记事薄,他春夏秋冬看过的万民,似乎大胆了些“还有他们。”
或许这就是,与民由之。
“这就是殿下的答案?”
顾停玄将最后一本笔录放回去,上头的字迹一点点从生疏到稳重。
“是。”
墨幸这次没再犹豫,回答的甚是坚定。
任箫yin静默片刻,常舒出一口气,却突然掀袍跪下。
顾停玄看着那个身影一下子矮了下去,衣诀也只是晃动,到底没去到他面前搀扶。
这一下不要紧,却是实实在在把三皇子殿下惊骇到了。
臣拜君子,天经地义。
可墨幸只是个冷宫出来的皇子,是皇帝最不重视的一个儿子,但任箫yin不一样,是任家的长公子,是皇帝面前的贤士,又如何能这样?
“殿下”,任箫yin出声制止墨幸想要扶他起来的动作,“既然殿下已经说明了缘由,那臣便斗胆进言。”
墨幸将手收回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他面前,好一副虚心受听的样子。
顾停玄不禁想上去教训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