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箫yin惊异的看着面前忧心不止的彩云,实是不敢相信。
“娘未犯七出,爹他有什么事要……”
任箫yin话到一半忽然顿住,孟氏的话犹在耳边。
“孟将军对新帝尚且存疑,说陛下乱杀手足血脉不纯,难能大任 ”
彩云从小服侍在孟氏身边,这些事情她多少耳濡目染。
孟将军此番表态,就代表了孟家不站在新帝这一边,而孟家,或多或少自然也有孟氏的态度。
这正是与任齐互逆的。
任箫yin鲜少的心中忐忑不安“娘现在在哪?”
彩云正待开口,却突然有人从门口急匆匆地跑来“大公子,夫人去找老爷了!”
任箫yin一刻也等不及,顾不上身后追上来的彩云,直奔正房而去。
门前是跪了一地的仆役,安静的环境下,房中的声音越发明显。
“你想让他怎么样?变成像你这样的蠢货?!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下臣!”
孟氏少有这样高声语的时候,哪怕再怎么和丈夫有争执,也不会如此激动。
“正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是任家的嫡长子,他们必须衷心于陛下,光耀门楣,这是他的责任!”
一字一句是风霜雨雪也挡不住的真切,任箫yin一路跑来气喘吁吁,也顾不上平日里的礼数,只是想推开这一间隔了许久的门。
“大公子……不可啊。”
是任府的管家,满脸愁容的老人无奈摇头。
任齐到底是府上主事的,怪罪下来他们定然第一个遭罪,若是因此牵连了二位公子,还不晓得会落个什么后果。
任箫yin到底没有推开那扇门,可门外的这些插曲全然影响不到门内。
“大皇子,宁王,奕王,还有皇后是怎么死的,那心里更真一点数都没有?!”
“放肆,陛下下旨禁谈,你这是想违背皇令不成?”
“算得上什么皇帝,不过是蛮夷人的杂种!”
“啪——”孟氏气上心头,夫妻二人之间堆积多年的矛盾,仿佛在此刻全全发泄出去,以至于孟氏忘了隔墙有耳,失了面上功夫,这番话不知说出多少人的心声。
只是新帝哪怕根基不稳,还是一头不可小觑的野狼,何况朝中并不缺乏任齐一类的人。
藩王作乱的亏空尚未完全补回,泯朝如今经不起再来一回动乱,再来一个昏君。
一巴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却也意外的平息了两人的怒火,中断了这场仿佛无休无止的争吵。
任箫yin心下更加慌忙,做好了自己担责的准备,就要推门进去,谁料却有人抢在他前面。
任齐开门了。
近几年的变乱让他染上了不少悴色,如今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明明正值而立之年,却好像提前步入耄耋。
他略带疲惫的眼神看了眼任箫yin,他似乎并不意外任箫yin的到来,脸上也少有的染上了几分慌乱,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而去。
“爹!”
任箫yin到嘴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难道说问他为什么要休了娘?
问他为什么要对皇帝这样的不顾及?
哪一个都不是,他有能力去沾染的。
“……你放着书不读,在这儿凑什么热闹?”
任齐不意外,只是那么几句话,可仍就那么不留情。
没等任箫yin回答,任齐已经从他身边走过,掠过的风冷的刺骨。
他的身边的侍从似乎全都变了模样,只是任箫yin但是肯定这绝对不是府内的人。
“大人请自行考量清楚,只有死人才会对陛下没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