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有一事,想托本官问问任大人,”顾停玄看着任箫yin有些疑惑的表情,明明一举一动之间,从未失过礼数“陛下闻先帝曾赐与重臣良卫,因此特来询问,朝中文武百官,jian,良,判而何之。”
任箫yin诧异他为何突然岔开话题,问这些个问题,但是顾停玄一向警觉,多少又比他敏感些,提及这个话题,又与“忠”字沾边,那必然错不了。
“陛下乃国之明君,自是一切都有陛下定论,臣何德何能,能担此重任。”
这话不是说给两个人听的,是说给第三个人听的。
“任大人记得在户部的东西摆放好,哪日等陛下见了出了岔子可不好。”
顾停玄自是不能在户部多留,他身上的职务和六部任何一个扯不上太大的关系,大家多了,说不定还会给那些喜欢乱嚼舌根的人,扣上一个结党私营的帽子,虽是无伤大雅,可总会这些小杂虫收拾起来还多有几番扰人。
顾停玄到底是没法知道怎么说出口,也许又是任箫yin常年春风如玉的面庞,在他看来不应该为那等小事蹙眉吧。
任箫yin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像是漏了什么,但答案的来到又不算太迟。
“还需要我再问一遍?你才肯老实交代不成。”
任齐与他说话,向来屋里都是不留人的,端茶送水什么的,这个儿子尽孝不就够了。
任箫yin“毕恭毕敬”的站在他床前,两个人虽然都是某种意义上的疾病缠身,但任齐多少年未曾出过房门的身子,现在躺在床上,哪怕再怎么尽显威仪,也只能落个和任箫yin平头的地步。
“父亲说笑了,儿子交代的清清楚楚,阿晏是身子又亏,怕父亲和陛下沾染了病气,又因陛下怜悯特放了他俩月的闲差,此刻正在京郊,父亲若不信,大可派人去看看。”
任箫yin当然敢这么说,任林晏从小到大磕着碰着,伤了病了,他什么时候在意过,他在意的只有他那些大道。
任齐知道自己大儿子生下这硬骨头,怎么可能老老实实跟他讲实话,可无奈现在他就算再怎么样,也没法再翘到半点真言了。
“真是你带大的好弟弟。”
任箫yin没再接上他的话,总归他一直后悔的,是自己“迷途不返”,任林晏“误入歧途”早就来不及再次教诲了。
“父亲如今养好身子才是最主要的,任府上下自有人担着。”
任箫yin毫无意外下一秒任齐会被他这番话激怒到什么程度。
“混账!你爹还没死呢!”
任齐遇到这种事情,向来浑身上下都是劲,更何况任箫yin现在离他并不远,伸手的距离罢了。
任箫yin没躲也没避,老老实实的挨下这么一巴掌,打的不算清,落在他脸上是鲜红的一个印子。
“我砸了这么多心血去栽培你,就是为了让你在边上看着陛下受伤,让你在这里顶撞我的吗?!”
任齐那点儿剩余的力气,似乎全都凝聚在这一巴掌上,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很快又跌回了床榻,或许是摔得有些过重,他五章六腑都跟着咳嗽起来。
就算是如此,任齐说的那些话也全都清清楚楚的被任箫yin听在耳里。
“跟你那死心眼的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难怪她死不足惜,任箫yin,你最好听话一点,不然我总能抓到你顾不过来的事。”
“当年你若是再病的重些,晏儿比你,不知会好教导多少。”
任箫yin不在乎他怎么诋毁自己,可他听不下去“死心眼““死不足惜”。任林晏那么放纵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的关在房里读书。
任箫yin到底还是一字未言,只是看着眼前的父亲:“儿子并无此意,只是想问父亲一句,于陛下是忠,于您是足,那娘算什么,于我,又算什么?”
任箫yin并不妄想从他嘴里得到那点可笑的答案,只是觉得自欺欺人,何必自取其辱,反倒惹自己不快。
可于他,秉正守法,谦虚有礼,怒而不竭,尽心尽力,别无二心,枉无怨言,为了所谓君主,更何况是一个几近昏庸的君主,他这二十几年过来又算什么?
出门,入眼的那些经常飘荡在这些月子周围的游魂,若真的论起来,他们每个人也都能担得起一句问心无愧。
可笑。
“老师,我……”
立储左右也不过近几年的事情,这几年正巧是墨幸可以发展势力的时间。
然而三皇子殿下从没想过自己只是因为一时口嗨,结果面临的是这等“惨状”。
墨幸是皇子,就算再怎么没了母妃,在皇宫中没有地位,上头到底还有皇后看过,平日里吃穿,用度少不了他的,自然也该学武。
但究极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自然小部分人对其他的就没有那么上心,这一点毋庸置疑,是勤学苦练补不回来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有他的好哥……老师,太傅大人可是个重头人物,由他来亲自教导 ,再好不过。
只不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