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吗?”
“是。”
巫奉月同样把那杯茶充当暖手的工具,温在手心烫出了一片红晕。
陈景帝出生的年份对不上,说是早产儿,但不管是谁,皇室还是宫里的老人都明明白白的看出来,那就是一个足月的产儿,身子强壮,哪里有一点早产的印象。
瑜太妃之所以闭口不言,恐怕还是更为倾向后者,付氏再怎么不成体统,现在她的儿子照样坐在皇位上,照样享的是太后之荣,这种宫廷丑闻,她怎么能往外说?
付氏极大可能进宫之时,已经有了身孕 ,凭付氏的本领,想要躲掉几次侍寝糊弄过几次太医,简直毫无难度,待到时机成熟,一举升位,水到渠成。
付氏不是像秀女一样,正常门路选来的,是先帝出巡边境时带回来的商女,除了入宫投靠的瑜太妃能见到她第一眼,旁人再没有这个机会。
男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对宫中以子嗣为重中的女人来说,谁有没有身孕,一眼便看出,何况怀孕之人体态多有变化,宫中嫔妃侍寝记录在册,瑜太妃怎么会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哪儿来的。
但付氏极力避免自己怀有身孕,左右矛头也不是指向她,付氏乐意自寻死路,那就去自寻死路吧。
“还说泯朝是什么大国风度,结果还不是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族子当了皇帝。”
巫奉月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趴到窗边去“侦察敌情”,一边嘴上还不忘调侃。
任箫yin将最后一本文书批完放下,端起边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正因如此,才要尽力拔除掉,若是让他开了先河,往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
那边巫奉月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任箫yin转头去看入眼的第一个人却不是巫奉月,而是一脸冷漠无情把侍卫装束按在他脸上的顾停玄。
“太傅大人。”
任箫yin站起身,顺带把那些文书一起收起来。
顾停玄放下手中的衣服……放过巫奉月的头:“时候到了,陛下该回宫了。”
任箫yin明白,秋猎已经到了最后期限,陈景帝该要去准备他的下一步了。
“兵?”
“是。”
第二天一早,一大队人马便踏上了回程之路,任箫yin却少见的没有一人独行,而是唤上了程潭。
程潭并不明白任箫yin是什么意思,不过非是不明白他要兵是什么意思,而是不明白,他找自己这个礼部尚书是什么意思。
“大人要调派兵力,应该去兵部,为何要找下官来?”
任箫yin能这么毫无忌惮与程潭商讨,程潭必然也就是个信得过的人,对于任林晏,他也算有所耳闻。
“兵部到底还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保险起见只能如此。”
“还劳烦你寻去项小将军一趟。”
程潭有些无言,倒不是对任箫yin,而是项昉颐。
但是这样一看,项家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项将军镇守边关,项家威胁不到陈景帝,独留的的一个项小将军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 。
但没人知道,其中之一的兵符在项小将军身上,乔装打扮一番,调兵出境,确实可以满天过海。
“大人,这……”
程潭中犹豫下一句话该怎么开口,转眼看见任箫yin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切都明朗了。
“项小将军是不是找过您?”
任箫yin没回答,程潭已经知道答案了。
项昉颐在五年前以副将身份随去边境,现在京中任官三品,不过没有战事,有在京中拿着俸禄到也清闲。
程潭是个严谨的,项昉颐却未必,今天只是战场上的人,他大多都不认识。
“下官能不去吗?”
“不行呢。”
“为什么?”
“项小将军是个好的合作伙伴,他也正有此意,为什么不顺流而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