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绰蠕动着,脚尖挨到了地上,双手撑着男人才没有摔倒,他闭上眼睛,沉溺在这个危险分子的怀里,狠狠地吸了一下他身上的味道,双手慢慢绕过他的脖颈,试探性地抱住了他。
没过多久,他的颈间染上了一大片的shi意,樊绰压抑地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为什么……那么凶啊,爸爸,我只是想和您好好生活,为什么您总要曲解我的意思,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大手摸上了他的发顶,轻轻地揉着,男人单手抱着他,坐到了床上,樊绰委屈极了,他从一开始的压抑,逐渐变成了合理的发泄与释放,哭声越来越大,“您真的,让我惧怕,我又不知好歹地一次又一次接近您。”
“您不爱我,一点也不。”
“爸爸,我没有偷过寄养家庭的任何东西,那是他们的污蔑,为什么没有人肯相信我?为什么要欺负我,为什么……要在晚上我睡觉时,偷偷往我被窝里倒冰水,为什么打翻我的碗……是我的问题吗?我已经很乖了。”
“难道沉默就注定要受人欺负吗?难道不愿意说的秘密,也会成为别人编排自己的理由吗?”
……
“我知道,隐瞒最终会成为嫌隙,但我不想去医院,真的不想,我怕我去过之后,您就不肯要我了。”
“爸爸,我知道错了……我好痛。”
“您疼疼我,好不好?”
身上的禁锢逐渐收紧,男人扯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泪眼朦胧里,他听到有人让他乖,喊他乖宝,shi软的嘴唇贴着他的侧脸,安抚性的吻一个接着一个,一直吻到了他的耳畔,恋恋不舍地拨弄着他的发丝,撩起他心底的涟漪,他就觉得,所受的一切的罪,都很值了。
第12章 种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樊绰在男人的衣服上抹掉了大半的眼泪和鼻涕,终于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只见男人半靠在他的床头,而自己压在他身上哭。
男人的眼里,已经褪去了他熟知的暴戾,多了一分无可奈何。
“爸爸,对不起,我惹您生气了。”
耿景搂着他,下巴贴着他的侧脸,明明刮过胡子,但还是有点刺啦啦的,樊绰的脸上一片痒意,他深觉今天的不真实,趴在他身上来回嗅了嗅,“您喝酒了吗?”
“没有。”
小孩的头刚抬起来,又依依不舍地躺到了他胸前,手指试探着滑过床单,握住了男人的手,指尖从手腕处向四周延展,心道贴着他的手心便好,他手下的那张大手,将细长而有力的指头穿过他的指缝,Jing准地手指交扣。
耿景没有躲避甚至反扣了他的手是樊绰没有想到的。
“或许我的要求会有些无理,您对我多说说话好吗?”
耿景的另一只手从他的背后伸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捏着他的脸颊,肌肤的触碰间,樊绰已是起了大片的红晕,他听到头顶的男声漠然道:“你想让我说些什么?”
“说说您的事,什么都可以,比如谈谈公司里的烦心事,”樊绰绞尽脑汁地思考,“或者是您家里的事,什么都好,我只是想听您的声音。”
原本樊绰想采用迂回的方式,再让他谈谈对自己的看法,没曾想耿景只消一句话,便打消了他所有其他的念头,就像心有灵犀似的,耿景亲吻了一下他的发顶,“我也爱你,乖宝。”
耿景就像喝了假酒,语气里的细微疏离感让樊绰不敢恭维,但掩盖不住的,是自己声音的哽咽,“过年时,您把我交给李睿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您不会再要我了。”
“我很难过。”
“爸爸,您在我心里很重要。”
他拉着耿景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您看,这是我还活着,还爱着您的有力证据,就算您此刻杀了我,我的墓碑上也只会写上耿樊绰三个字。”
“您再喊一喊我的名字好不好?连名带姓那样的……”
耿景往后无数个岁月里,都会在梦醒时分想起那一幕,想起男孩真挚的眼睛,和距离他不到一公分的嘴唇,微微翘起,向他微张的齿缝里哈着软软的热气,只需要他扬起脖子,就能吻到,手心里,隔着一层皮rou是火热跳动的心脏。
“耿樊绰。”
“嗯。”他这样一唤,即使不夹杂任何私欲,樊绰也会酥了大半的骨头,拖着伤腿,轻柔地贴在他身上,抱着他,与他十指交扣。
“医生怎么说的?”
樊绰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我半月板损伤,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需要静养。”
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沉默,就在樊绰以为他等不到男人的回应了,耿景的手离开了他的脸蛋,顺着他的脊背,有意无意地溜向了尾骨,安静地贴着,问道:“屁股还疼吗?”
那是樊绰不愿意回忆起的事情,像被囚禁似的孤兽一样被手铐拷在窗边,屈辱地向耿景展示他最为羞耻的一面,男人甚至故意地,用硬勃的阳具践踏他的尊严,拧住他颈子的魔爪带着地狱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