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
陈年坦坦荡荡的，客碧岑本来没有那个意思，被这么一说莫名多了两分心虚。
“所以我现在是追到你了吗，岑岑。”
“我天赋异禀。”
一想到这里，客碧岑莫名的有些喉咙干涩，吞咽了一口唾沫。在陈年的视角看来就是客碧岑直勾勾盯着他，然后咽了口水。
陈年的精神状态依旧处于亢奋中，眼里尽是欲望，却声音轻柔得不像本人。客碧岑一时身处梦中，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陈年。他见过陈年的很多面，暴戾的、纨绔的、疯狂的陈年，也见过严肃的、果断的、稳重的陈年。
“怎么了岑岑，我说错话了吗。”
“怎么，想把我吃干抹净？”
要说先前没什么身份的时候，权当你情我愿的实践打就打了调也没啥，但现在都变成恋人了还要挨打，让客碧岑有点别扭。
不是分担，是替你扛下所有。这句话在陈年心里，没说出口。
“我当然不舍得。”
就像两个久旱成灾的人，突然遇到丰厚的甘霖，是希望，亦是压抑了许久的欲望。
“你要是不能接受的话，也可以打我啊。”
客碧岑条件反射呛人，话说出口才多了一点后悔来，但又不想道歉，进入了一个别扭的状态。陈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眼中的深沉恨不得将客碧岑拆吞入腹，但也仅仅是一会儿就恢复了那副温和的样子。
在嘴硬这点上，大概没人比得过客碧岑。但陈年偏偏被这套吃的死死的。
眼睛闭了又睁，终究是没让眼泪涌出来。客碧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他不是没谈过恋爱，但让他情绪失控的只有陈年一个，而这个人不过才说了几句话而已。
“你会给我一个家的，对吧。”
陈年不知道客碧岑在想什么，但他看得到客碧岑一变再变的神情，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非要具象化的话，大概是多了一点烟火气，不再离世界那么遥远了。
“陈年，你要是不爱了，我就杀了你，再跟你一起死。”
客碧岑试图在陈年脸上找到一些嘲讽之类的表情，但陈年说得很是认真。
虽然如此，也足够客碧岑感动的了。
用最和善的脸说最严厉的话，大概说得就是陈年这种人。陈年明明是带着笑的，客碧岑却感觉有一种气场压在了自己身上，让人动弹不得。
“你现在的样子真勾人，岑岑。”
斩钉截铁的拒绝，客碧岑气得转过身子，给陈年剩了一个后背，没过两秒钟就被陈年扳成了平躺的姿势。
明明是自己主动出兵，却好像被将了一军，客碧岑的胳膊麻麻痒痒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抱歉……”
客碧岑的话中多了两分恶狠狠，但在陈年看来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右手伸到客碧岑头下，捏了捏客碧岑的后颈。
“不用道歉，但我会给你记一笔，在你伤好之后。”
“不能。”
对方越是大方从容，就越显得客碧岑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明明客碧岑才是年长的那一个，却被陈年讲了道理。而最致命的是，他说的句句在理。
而现在，他见到的是深情的陈年，温和的陈年，最没有攻击性的陈年。
“我会。”
“会压到伤。”
陈年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摩挲客碧岑的脸。
“当然。”
“你舍得？”
“要你管？”
“当然要我管，岑岑，我们是恋人不是吗？”
“当然，你喜欢这个不是吗
“想又怎么了，你能同意？”
“早在见第一面时，我就做好了所有觉悟。岑岑，你担心的事，我会替你分担。”
在很多时候，客碧岑都是不在乎自己的命的，也要就做好了殉职的准备。但陈年一定会舍不得，所以他需要更加珍贵自己这条命。
“你想清楚了吗，要跟我一起面对什么。”
“你到底从哪学来这么多花样的？”
客碧岑随手撸起袖子，将一处伤痕放在陈年眼底，一脸“我是病号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态度。陈年无奈笑笑，捧起客碧岑的胳膊，在伤痕上轻轻舔舐。
客碧岑知道自己是彻底折在陈年身上了，有了爱的名义之后他的姓名不再是草芥，而是多了一层新的意义，也被赋予了活着的希望。
“你怎么就自作主张当1了？”
陈年不由笑出声来，声音低低的，带着两分性感。客碧岑恍惚间觉得陈年应该是他听过声音最好听的人了。
客碧岑气急，挥拳就要往陈年脸上砸，陈年躲都没躲，依旧用那个深情的目光看着客碧岑，客碧岑气势瞬间消灭大半，拳头软趴趴砸在陈年胸口，连点声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追我了？”
“放心，在你伤好之前我都不会动你的，毕竟我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