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没用,嘶吼也没用,罗文脸颊挂满冷汗,浑噩间随着身后人的摆弄慢慢低下了头,他从不对任何人低头,包括命运在内,唯在今夜,唯在身后人面前,他第一次低下了头,太累了……他不想再坚持什么,甚至,不想再期盼什么。
那人有些紧张停下动作,身前之人的头低下去了,昏过去了么……是……是自己伤害到他了么……
抬起罗文身体,重重顶击一记其体内敏处,那人在看到罗文的头急速扬起后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他不希望罗文昏过去,他想令罗文体会到情欲的快感,他希望罗文能够体会到与他相同的快乐。
不断变化着角度去刺激罗文,渐渐的,他看着罗文的头距离自己肩头越来越近,摘下覆盖着的眼罩,他看到罗文那双眼中除了凄楚以外,满是随着自己进攻带来的激荡。
能够与他一同感受快乐,那人如是想,真好。
……
嘴唇有些shi润,眼前依然漆黑一片。
恢复清醒的罗文感觉他正枕在那人腿上,身上有沐浴ru的清香,像是被人仔细清洗过。
他想要摘下眼罩,手被握住,伴着呼吸,落入耳畔的声线很温和:“原来你叫罗文。”
头顶传来翻看他验身报告的声音,罗文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我该称呼你什么?”
淡淡笑声传来,那人反问道:“你那时不是称呼我混蛋先生?”
嘴角扯出一个惨笑,遭受过侵略带来的痛,与罗文自身的经历交叠在一起,泪溢出眼眶的时候,他问:“为什么?我只有二十七岁。”
轻轻拭去眼罩下滑落的泪,回答的声线,带着低哑:“不用怕,你有我。”
此一夜,由于身体上的痛,由于心底的那个声音,罗文睡得很沉。
之后,罗文去找了他刚合作不久的好兄弟郑福昌,昏倒在楼下被送往医院。
两天后在医院醒来,他忘记了那一夜,忘记了那个人,更忘记了一句重要的话,并且为了他每到午夜便出现的莫名情绪,开车游荡了整整三年。
直到最近再次得知自己的脑癌已经到了末期,罗文坦然接受,没有原因的接受。
不久前,他发现暗处有人在看着他,黑暗中投望在他身上的目光,很熟悉。
暗处的那个人是谁?
此时,那个人就在眼前。
罗文脱口道出当初的那句话:“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你的同好。”
陈睿风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戴上,轻道:“我也还是那句话,你有我。”
带着曾经的承诺,陈睿风缓缓靠过去,察觉到罗文眼中逐渐凝聚的冷色,他一步上前按住罗文的手腕将其死死压在病床上,再次将唇印了上去,伸手扯下罗文衬衫,在其脖颈处留下一道极深吻痕。
脸颊埋进罗文起伏不定的胸膛,陈睿风闷声道:“我真后悔当时没在你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记,如果有,你我便不会白白浪费掉三年时光。而你的病情更不会……不会……不会的……你有我,我会救你。”
唇边依稀残存着因被陈睿风亲吻所沾染上的血腥,罗文淡道:“既然那时已然知道我的名字与病情,以你脑外科主任医师的身份,事后为何不凭着这些找我?”
“当时我还不是脑外科主任医师,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是为了……”
捕捉到陈睿风眼底的一丝凄幽,罗文咽下追问的话,瞥了一眼输ye瓶,“今晚的点滴还有几瓶?”
“两瓶。”
“好,我输ye完毕再走。”
钳制身体的力道完全放开,罗文在口袋里摸索半天没找到烟盒,望了一眼陈睿风,他问:“你怎么还不走?”
“普通人在医院范围内禁止抽烟,而你,不管在哪里都要禁烟。”
短暂沉默之后,陈睿风的电话响了,掏出看了一眼,他将电话递过去,和煦道:“找你的。”
罗文冷脸,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为毛儿不等到老子被人吃干抹净再打来?!
罗文满心咆哮接起电话,内里传来郑福昌的焦急声线:“喂!陈睿风!罗文在你哪儿吗?!”
罗文压低嗓音放慢语速,给出的回答,中西合璧——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懒得理会听筒里传来的呛咳声,罗文挂断电话直接按下关机键还给陈睿风,认真道:“等手上的工作结束后,我会回来找你复诊。”
弯腰穿鞋的时候似是想到什么,罗大法医扭头看向输ye瓶,咬牙切齿道:“这次的就诊与急救包括药品的费用,你这只主任自产自销!”
被以数量词称为“只”的陈主任带着优质服务笑容答道:“好。”
穿好鞋子,罗文伸出手去,“把你车钥匙给我。”
“钥匙在办公室。”
不理陈睿风的话,罗文自行搜掠,白大褂里没有,随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