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兄他成亲——”“嘘。”
肖润之还没斥责,宁宇就拖着她站到后面去。都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可他们梅山派给小玉的不过也只能是些寻常玩意儿,可那位端王殿下……可是实打实被天子用真金白银奇珍异宝养起来的,若真论起蛮横骄纵的脾气来,十个小玉只怕也比不过人家。
况且肖覃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哪能让这丫头乱来?
“殿下,咱们进去说话吧。”肖润之看虞意和肖覃说完话,开口提议道。
“嗯,进去吧。”虞意示意岳扬把礼单奉上,又请肖润之先行。
“这不敢当。”肖润之连连推拒。
“既是肖覃的师父,那便也是我虞意的师父,您先请。”
肖润之见状,只好擦了擦头上的汗,引着虞意往里走。
丹枫前些日子回来,一见他就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诉苦,说肖覃被逼着嫁人,不仅在萧王府被苛待,更过分的是那端王凶神恶煞,手腕狠厉,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肖润之本来以为自己态度好一些,能劝这位二殿下不要太苛责肖覃,但现在看来虞意很是有礼,又太过客气,他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兴许有的人就是这样,在外面客客气气的,在家里对内人就责罚打骂,听说京城里那些权贵中尤其盛行这样的风气,真不知肖覃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从没想过肖覃会在端王府过的很好,甚至日夜揪心,和梅兰月商量着怎么把人给救出来。
如今虞意这喜怒不形于色又游刃有余的样子,一看就是城府深沉,自家徒弟那点单纯的心眼怎么能不被欺负?而且看方才在大门口两人那黏糊的劲,只怕那小子已经被拿捏的死死的。
“唉。”肖润之想着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师父,师娘呢?”肖覃四下打量了一圈,没见着哪里有位中年美妇人。
这正好,与其等着梅兰月到他面前他认不出,倒不如让肖润之先给自己指出来,免得闹笑话。
“你师娘又上山采药去了,没想到你们会来的这么快。”肖润之道。
肖覃点点头,听得“采药”二字,不免又想到之前那个古怪的梦,所以梅兰月是真的会常去山上采药的,既然自己以前完全不知,按理说不可能梦到这么详细的东西,难道那不是梦,是……
“这次来本王备了薄礼,当初娶肖覃进门时应有的礼数没尽到,还请您莫怪。”虞意很认真,就算是面对虞胤江时,肖覃也没见过他这副略带歉意又含蓄的表情。
肖润之愣了一瞬,心想二殿下这是把他们当肖覃的娘家来看啊。
他老脸一红,激动之下竟脱口而出:“哪里哪里,殿下客气了。我们二人无儿无女的,从小就把肖覃当亲生儿子看,那块传家的玉佩还一直在匣子里留着呢,就等着肖覃拿去送给媳妇……”
“咳咳。”肖覃猛地咳嗽起来。
肖润之被他打了岔,有些不高兴,“你小子,这会知道害羞了!”刚刚当着一百多号人的面搂搂抱抱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脸红?
“肖掌门,”虞意挑了挑长眉,“送儿媳的玉佩拿来给我……怕是不合适吧。”
谁娶谁,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要给也是他把母妃留下来的那块给肖覃,只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等日后——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肖润之完全没听出来虞意的话外之意,乐呵呵的将他带进门,“殿下既然和肖覃成了亲,以后便也是我梅山派的人。”
普天之下谁敢把二皇子认回家?肖覃自己尚且没能表明心意,他肖掌门倒是艺高人胆大,上来就给自家门派认了个皇子回来。
肖覃坐在虞意身旁,偷偷偏过头看了一眼,见这人听了肖润之的话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顿时松了口气。
也对,殿下是真心备礼要跟他来见见师父师娘,怎么可能因为这种话而生气。
“诶!”谈话间,肖润之不经意瞥到了虞意腰间的玉佩,“这……这,”这怎么和他们家传家宝长得别无二致?
“这个?”虞意顺着肖润之的目光,将系在腰间的玉佩解下来,那日肖覃赠与他之后,他便一直带在身上。虽然因为是肖覃送的,虞意自带先入为主的印象,可这玉佩雕工确实是有些拙劣,和他日常穿的锦服配在一起,乍一看的确会觉得奇怪。
“这是肖覃送的,说是——”
虞意一顿,突然想起来肖覃当时说的话——“我师父说,这是传家宝,留着以后给枕边人。”
可方才肖润之说还有一枚玉佩在门派里,也是传家宝,难道是……
“什么!?覃儿送的!”肖润之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起来,“我知道了,肖覃这小子,定是没想到还能再回门派,这才照着那传家玉佩的模样雕了一枚新的送给殿下。”
“哦?”虞意看向肖覃,“肖掌门说的……可是真的?”难怪雕工如此粗糙,也难为这人用拿惯了刀剑的手,不知费了多大力气的给他磨出这么一枚玉佩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