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他不想再待在这里,不想再跟这个男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他又能去哪里呢?天地之大竟然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纳一个小小的他。
司徒爵的耳力是极好的,晨阳屋内的呜咽声清清楚楚的被他听了去,他突然间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有这么多异能。
这呜咽声听得司徒爵心头烦闷、心疼又暴躁不已,好想冲过去把人搂进怀里求他不要哭了,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可是他不敢过去,他害怕看见那双厌恶的眼睛。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贝,怎么就让自己给丢了呢?丢了?不,绝对不可以,司徒爵这辈子失去的东西太多了,想留住的爱人一个也没能留住,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人再离开自己,绝对不能!
这一夜,一个想着如何才能逃离,一个想着怎样才能挽留。
楼下说是守岁,实则是心绪不佳的八个人,此刻坐在大厅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时不时的就陷入沉默。
小树洗了点水果放到桌上,看一个个的耷拉着脸,拿起一颗蓝莓塞到白叔嘴里,“白叔,您老别再叹气了,我都怕你叹得抽过去。”
小浅斜靠在阿木身上,不停打着哈欠,眼尾留下一滴眼泪,原本想着年后是不是可以跟司徒爵晨阳他们一起把婚事给办了,看眼下这个情形,暂时就不要想了,心里也有些郁闷。
“困了就去睡吧!不守了”阿木捋了捋小浅的墨发,将人轻轻提了起来,“走,我送你回房休息。”
说送还真的就是送,虽然两个人已经默认了这层关系,但是阿木还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学着慢慢适应跟小浅之间的身体接触,为将来那实质性的接触做准备。
阿木把小浅送到房门口,两个人亲了亲便各自回房了,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没有什么心情腻歪。
见阿木跟小浅他们离开,其余几个也才陆陆续续回房。
白叔跟海叔两个在门口伫立了好一会儿,神情十分低落。
“虽然今天跟那孩子说过了,他面上虽然没有什么,但是,这人伤了心,最是不好治啊!老海啊,你说,少爷这次会不会又……”又不得一人相伴,白叔不敢说出口,这是司徒爵心里的痛,也是他们大家的痛。
“这谁说的好呢?咱们之前还一直以为少爷再不会对谁动心了,可现在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动了真格的。”
白叔跟海叔对视了一眼,面色有些难看起来,“老海,你说,少爷对这孩子动心,会不会又是因为…因为他长得像”,白叔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海叔错愕,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你是说顾兮少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哎……”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死循环,几百年了都是如此,两个老家伙都没有再说话,这个话题最后无疾而终。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却是看破不说破,可是浮于表象的当真就是真相吗?
司徒爵的心思没有人敢问,幽暗的房中司徒爵靠在床头,手中握着一个小盒子,指腹轻轻在盒子上抚摸。
这盒子小巧且做工Jing致,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盒子上的漆也有些磨损了。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枚狼牙打磨成吊坠的项链,司徒爵取出项链紧紧的攥到手里,放到唇边十分珍惜的口勿着。
项链的一侧刻着一个兮字,便是白叔他们刚才提到的顾兮,这枚项链的主人。
“顾兮,兮儿……”司徒爵轻声呢喃着,“你当真不要我了吗?我今天惹你生气了是不是?你还会原谅我吗?兮儿,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了的,再也不会了……”
第82章 裂痕难消10
直到下半夜晨阳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这两天连续的折腾,可以说是身心俱疲。
早晨天微微亮时,司徒爵就偷偷过来看过他一次,见他睡得很沉,才又放心回到自己房间。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晨阳几乎都是躺着休息,现在已经有些疲软了,待他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瘫软得难受。
体力稍微恢复了些,可那不适感仍旧提醒着他昨天发生过什么。
支撑在洗漱台前,镜子里自己憔悴而苍白的脸,还泛着些许青色的胡茬,跟从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大男孩判若两人。
晨阳不禁自嘲道:“晨阳,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心急如焚的赶回来了,结果呢?就是这样一次次的被人压着艹,还真的是上赶着犯贱。”
打开水龙头,没入池水中,眼底的酸涩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这汩汩流水。
猛然抬头,急喘了几口气,发梢跟脸上都是shi漉漉的,活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狗。
“我怎么看着这么可怜呢?呵呵…可怜”,这个样子看着真的糟糕透了,晨阳捂着脸,不想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
恰巧司徒爵端着餐食进来了,看见他人不在床上,便去到洗手间找,刚好看到这颓丧又扎心的一幕。
“宝贝儿,早上好!我给你带早餐来了,收拾了就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