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泊川兜里的电话震动起来。
震了好几声,林泊川似乎并没有接它的打算。臧白抬起脸,急喘的:“接吧,都是找你有事的。”说着他从林泊川身上起来,低头抹了抹红肿的嘴。
林泊川掏出手机,看到华小豪的名字,直觉他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顿时有点怨愤对方打扰了他们。
“什么事?”
“哥,我终于排上号了,你准备过来吧。”
林泊川看了臧白一眼,这会儿他哪里都不想去:“过哪儿去?”
“…………”“哥啊,你说晚上请华立辉吃饭的啊,让我带上小余,你带上小白哥。我可是等了两小时的位,你别说你不来。”
林泊川揉了揉眉心:“你先在那里等着,给华立辉打个电话,我们马上过来。”
“怎么了?”臧白撩起眼皮,露出还有些迷醉的眼神。
“晚上和小豪、立辉一起吃个饭,不是应酬,就我们自己人。”
“好,我去换身衣服。”也整理下自己这种情绪。看林泊川也在沙发上滚出折痕的正装,“你也换一身吧。”
华立辉初来茶城就该吃这顿饭的给他接风,也该介绍他和臧白认识,但那时候账务紧急,再加上臧白很快去了盐城,耽误了这么些天。
由于林泊川不能吃辣,选了一家新开的怀石料理,人均好几千,够得上茶城餐厅消费水准的天花板了。但由于位置有限,不仅要提前预约,还要临时排队。
林泊川他们到时,其他三人已经到了。他们由一位身穿和服且使用日式礼仪的服务员领到包间,在榻榻米上就坐。
点好菜之后,服务员先离开,余幼星把房间另一面的推拉门打开,秋天shi润的风吹进来。难怪这家店能够吸引这么多客人,阳台外面就是起伏的茶山,秋天把整片山脉从绿到橘,染成深浅不一的颜色。
“在茶城待上一段时间,渐渐觉得这也是个好地方。”这话林泊川对华立辉说,却问华小豪,“你觉得呢?”
“……啊?挺好,我喜欢这边的吃的。”
“我觉得海城还是要好一些,”臧白看了看林泊川,“起码和海城市政那帮人打交道没这么累。”
华立辉无聊地转着杯子,最后开口:“都一样,哪儿都是工作。”
“等这段忙完,春节你休个长假。”
华立辉兴致缺缺,但很快又说:“大家一起休呗,我带你们去徒步。”他视线在周围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林泊川身上。
“徒什么步,平时都这么累,休假当然还是要全程放松。哥,我说得对吧。”
华立辉戳华小豪的脑袋:“知道为什么你烂泥扶不上墙?五大三粗长了一身懒rou。”
华小豪拍开他亲哥的手:“华立辉,我跟你说,你就是有病。过年过节大家都团团圆圆,你要去徒步,你多少年没跟大家一块儿过了?今年春节你必须在家过。”
“你那二两脑子,自己管得过来么,还管我。”华立辉看着余幼星,“小余,这两年辛苦你。”
余幼星笑:“大哥,你啥时候找个伴儿啊。你看你们哥仨,就剩你单着。”
华立辉脸上的表情突然收了收,眼角下意识瞟向林泊川。但林泊川好像并没注意到,埋头和臧白说公司的安排。
“单着就单着呗,华家传宗接代的重任靠你一人承担了。”一句话把余幼星说成了大红脸。
菜陆续上来,先是前菜,接着是汤,菜品摆盘特别Jing致。再接下来的蓝鳍金枪鱼刺身,这算一道主菜。
臧白吃了一口,食材特别新鲜,口感清甜。看林泊川还没动筷子,便推荐给他:“好吃的,你尝尝。”
林泊川拿了筷子,夹起一片。
华立辉突然说:“川儿,你以前都不吃鱼生,结了婚连口味都变了?”
“你不吃鱼生吗?”臧白第一次听说,也难怪,他们还没有一起吃过日料。
“不只鱼生,所有rou类没熟他都不吃,牛排都要十分熟。”华立辉一连串抱怨,“没见过比他更挑食的,更奇葩的是对生黄瓜和茄子过敏,和他吃顿饭别提多麻烦。”
臧白眉头微蹙,他在家煎的五分熟牛排,林泊川也吃。至于黄瓜和茄子过敏的事,他更从来没有听说过。就算他不知道,华叔也没说过啊。
“没那么夸张。”林泊川淡淡说道,把夹起的鱼生放嘴里,“小时候毛病多些,出国后没人惯着,改了不少。”
“最好把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好好改改。”华立辉说。
“你管得宽的毛病才该改改。”华小豪不客气道,“谁踩你尾巴了么,见谁都要挤兑两句,要是给老头子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啧,二十多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告状,羞死人。”
华小豪话匣子一打开,说了不少华立辉小时候带着林泊川犯事儿的糗事,被华叔揍过好几回。余幼星听得直乐,林泊川不怎么说话,却一直是一种似笑非笑的柔和表情。华立辉对华小豪揭他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