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看?”降魔杵眯起一双桃花眼,朝艾玘咧嘴笑了。他一头似墨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胸前,身着红衫,一边耳朵上缀着一缕红穗子,女气的脸配上一米八几的个子,非但不违和,反而有几分魅人。
“我说”艾玘已经从震惊里恢复过来,他都能来这个时代当和尚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就是穆新雨也穿越过来也不稀奇,更何况长得一样。
“你不是说你就是修炼成了,也是成佛么?怎么这打扮?”
“我都动凡心了,还怎么成佛,所幸就不修了。”
降魔杵话说得十分随性,似乎之前看重的修仙历练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意放弃的事情罢了。艾玘有些意外,这铁棍子天生地养的,居然这般深情?
“缘分是很玄妙的东西,善缘也好,孽缘也罢,我们总是无法抗拒缘分,不刚化形,不如你给我起个名字吧。”
降魔杵在艾玘面前盘腿而坐,左手在下巴上支棱着,懒懒散散地没半分形象。
“你怎么不让那小沙弥给你起名字。”艾玘倍感意外,起名字这事怎么也不该轮到他吧。
“相识一场,留个纪念。不过说好,不能起贱名。”
降魔杵在心里决定,如果这光头鹌鹑敢给他起二狗、大棒之类的名字,他就引来天雷劈得他魂飞魄散。
“怀朱?”艾玘看他穿得跟只厉鬼似的,首当其冲地往这方面想。
“你才怀了猪。”
呸,就知道这和尚坏得很。
“呃琼山。”
“难听。”
“那我不知道了。”艾玘罢工,他一现代人,在一个给娃扎堆起名叫梓轩的年代,让他给个妖Jing起一个有文化内涵的名字,还不如杀了他比较痛快。
降魔杵不言,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艾玘听到那骨头碰撞的声音,脖子一缩,赶紧往后躲。这棒子,追人就追人,还要连累他起名字,当自己是昆仑山来的了不起啊?
昆仑山
诶?
“要不,叫砺?石头旁的那个。”
“砺倒是不错,姓呢?”
“姓白吧。”
给你冠夫姓,咒你这辈子是下面那个。
“白砺,甚好。”
降魔杵对这个名字甚是满意,在嘴里念叨了几遍后,便出塔去偶遇小沙弥了。
不同于艾玘地缚灵一般的境遇,白砺本体虽然在塔里,可是活动上却不受限制。艾玘看他走出报恩寺,消失在山间小路尽头,心里发酸。
收起酸楚的心绪,他照例找了个角落蹲着看小黑,刘涎暂住在寺里没有走,他对小黑保持着无比的热情。
“小黑,来,吃鸡蛋。”刘涎从碗里拿出一枚水煮蛋,放在手心里招呼小黑过去。
狐狸往前走了两步,用鼻子闻了闻男人的指尖,甩了甩大尾巴牛头走了。
“主持,为什么小黑不亲近我?”刘涎问无念。
“万物有灵,总有和与不和,刘施主无需挂怀。”
也许人在局里,总是看不透彻,艾玘身为旁观者,看得比谁都清。小黑开了灵智,无念每日诵经,传授普度众生的道理,狐狸听了进去,所以救了人。
可它却不太喜欢救回来的男人。但这又如何,救人和喜欢无关,所以任刘涎如何讨好,小黑就是不买账。
作为暂住在报恩寺的条件,刘涎每日会上山砍柴,他不在的时候,艾玘总是没来由的心烦意乱,也许刘涎是去和那些修邪术以求长生的道士汇合了也说不定。
时间越往前走,艾玘一天比一天心烦意乱,明明知道事情最终会指向一个崩溃的结局,可他除了目睹一切,别无他法。
“喂,棒子,我有事求你。”
“什么事?”白砺正拿刀划着一块榆木,问得十分心不在焉。他花了不少心思,才终于接近了朝思暮想的小美人,那小沙弥每每朝他露出腼腆的笑,就把这根铁棍子迷得五迷三道的,晕头转向找不着北,眼下他正打算亲自雕个木鱼送给小沙弥。
“你能帮我盯着那刘涎么?”艾玘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话语在喉,想说却也不想说。
“你有看上他了?”白砺放下木鱼,凑到艾玘面前,狐疑地上下打量。
“去你的。”艾玘推开那张凑近的脸,脖子上起了一排鸡皮疙瘩。穆新雨的脸,不论安在谁的脖子上,都杀伤力巨大。
“他身份成谜,近日又行踪诡秘,我怕他害了所有人。”艾玘隐瞒了部分,向白砺说出了心中的忧虑。
“行!兄弟答应你。”白砺爽快地答应下来,继而又捡起榆木雕刻起来,嘴里哼哼唧唧,不知是哪里的田间小曲儿。
白砺当艾玘是兄弟,就是真心对待,艾玘的嘱托他丝毫不敢懈怠,当天晚上就跟着刘涎出去了。
艾玘坐在塔里,心脏跳得贼快,他本就是个谨慎怕事的鹌鹑,现在这样的处境,让他心里十分没底。
既害怕改变历史,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