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上,皇宫宫门口侍卫刚关上宫门准备下钥,突然一大队人黑衣玄甲踏着铁骑黑压压地冲过来,“玄影阁,速开宫门!”
侍卫们看到为首的人掏出的明晃晃的金牌都吓得一惊,玄影阁?皇上暗卫?他们何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连玄影阁都出动了,这宫里出了什么大事?!
宫门打开,黑压压的卫队呼啸而过,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这一夜,京城的达官贵族全都被惊醒了,城门封锁,御林军不顾深夜大家睡意正浓,挨家挨户把京城搜了一遍,与此同时,皇上直属暗卫玄影阁直接出了京城,兵分五路搜寻。
如此大动干戈,听说只是为了找一个逃跑的男宠,让所有人都不禁好奇这个男宠究竟是何方神圣,值得皇上如此兴师动众。
而此时的皇上正在竹韵轩大发雷霆,院子里一排春凳依次摆开,十来名太监被按在凳上打着板子,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屋内是恐怖的肃然,帝王背着手踱着步子,他今天忙了一下午,晚膳都没用就惦记着来看他,他竟然跑了?!他竟然早就醒了!好得很!他似乎总有本事让他十几年维持的理智瞬间瓦解。
韩祁睥着地上跪着的人,“说,他去哪了?”
“臣弟不知,臣弟只是帮他逃出宫,至于出宫后去哪,这是他的自由。”
“他身子虚弱,你让他在外面怎么办?!”
“总比在宫里被皇上折磨死要强吧!”
地上跪着的人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帝王,“臣弟离京前,他还是好好的,如今却被折磨成这样,皇兄对他可曾有过半点怜悯?”
“他是朕的人,朕宠他还是折磨他,他都得受着!”
韩祁突然觉得好笑,“你以为你是在帮他?你以为他跑的掉吗?呵真幼稚,你最好祈祷他不会被朕抓到!”
“皇兄,你放过他吧!”韩旸膝行几步,“那个香囊不是他做的,是临风哄骗他送你的,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他自己说的?还真是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我自然信他!”
几乎是脱口而出,韩祁一怔,恨铁不成钢指着他,“宫里怎么会出你这种心思单纯的蠢货。”
“换作旁人我自是不会,但慕容不同,我相信他的为人。”
韩旸的话如一把刀子瞬间捅进他的心,他突然想起那日慕容清质问自己的脸,带着怨恨,带着委屈,质问自己为什么不信他。信?如何信?拿什么信?在皇宫浸浴了这么多年,他早就不知道不设心防去信任一个人的滋味了,即便面对韩旸,袁将军他也很难做到毫无保留。他自然知道那个香囊不是他做的,他第一眼看到香囊的鸳鸯绣纹就知道不可能是他绣的,那条腰带才是真真切切的出自他之手,但那个香囊会导致什么后果他真的不知情?即便他不知情又如何,若不是他,先皇也不会驾崩。
外面的板子已经停了,四周突然静下来,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心脏更是一阵阵抽痛。
“皇上!”有玄衣男子带着一身寒气疾行进来,单膝跪地。
“找到了?”
“没有,不过属下在京郊一百多公里处一处山林里找到了一匹被野兽残食的马匹,还有一些被撕咬磨损过的带着血迹的碎rou衣衫。”
“轰隆”一声,仿佛有什么轰然倒塌,韩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一旁跪着的人却疯了似的扑上去,抓住他的衣领“你这话什么意思?!”
“属下还在草丛里找到一枚玉佩。”说着将一枚赤色玉佩拱手俸给皇上,小心的看着帝王的脸色,“那一带确实经常有狼群出没。”
韩祁脸色煞白,手抖如筛,一枚小小的玉佩现在好像千斤重,韩祁几乎拿不住,冰冷的血玉,银色穗子不知被什么染得血红,“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韩祁一把把地上嘶吼的人拽到一边,肃杀地看着脚下的玄影阁阁主扶荆,“一定是你们没找仔细,再给朕去找,去啊!!”
暗卫被皇上泼天的杀气吓得一抖,应下赶忙退了出去。
“皇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韩旸脸上血色尽失地瘫在地上。
“滚出去!”
“皇兄!你让臣弟去找他吧!”
“来人!把晋王给朕捆了,关入天牢!”
“皇兄!”看着韩旸被拖出去,韩祁再也站不住的瘫坐在椅子上。
“江霖,去备马。”韩祁攥着玉佩的手发着抖,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朕要亲自去找他。”
一路上他做了最坏的准备,但当他亲眼看到杂草碎石中破碎的衣料和血rou后,只觉瞬间乾坤颠倒,日月无光,铺天盖地的悲痛袭来,侵蚀着五脏六腑,竟生生呕了一口血出来。
“皇上!”扶荆大惊,慌忙上前将人扶住。
“清清儿”这怎么可能,今天早上他还把他抱在怀里喂了他药粥,他身上还依稀留着他的体温,还没有一天的功夫,他怎么可能会死,他怎么敢死?!
韩祁跪在地上,双手深深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