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萧湘,他真的没事吧?”
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有个事。摔摔打打的事情谁没经历过啊。这楼里的哪个人没伺候过自己不想伺候的人呐,不都是陪着笑想方设法哄对方开心。”
此时快要到小白上场的时间,唐先生为了妥善起见,特意派人过来催场。
“催麻痹的催,你让姓唐的先把自己的小心肝哄好,别到时候老子把那群恶心巴拉的恋处癖们哄开心了,小乞丐却偏偏跳出来砸场子。”
我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恋处癖?”
“就是睡觉只睡处子的那几个大户,每一次楼里有新人出来挂牌招待客人,他们就跟闻到鲜肉味道的苍蝇一样,呼拉拉地涌过来参加拍卖。只睡这一晚上,以后再也不召被破了身的人去陪侍,永远只吃第一口。”
“那群男人这么恶心?”
“别说是风月场上,放眼海棠市,有几个真心实意的男人,不都是爽完了提起裤子就走的德行,也就这小傻子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
我的声音越来越低:“我刚才听唐先生说,萧湘好像还被人骗了钱”
“你说姓顾的?活该萧湘吃这一次亏。自己和嫖客痴心妄想谈情说爱也就算了,居然还主动倒贴对方钱财,也不知道是对方来救他的风尘还是他在救对方的燃眉之急,你看姓顾的得了钱周转之后,今早还一副人模狗样的德行来偷吃。”
原来今早我在包房里见过的那个男人就是萧湘的心上人!
小白特意对着隔壁大喊:“听说他为了倒贴姓顾的还欠了不少钱,没关系,反正唐先生愿意把他捧成新的花魁,到时候让那几个苍蝇似的老头子随便哪个亲几口、拱几下,钱不就能还清了。”
隔壁终于彻底没有了摔摔打打的动静,连啜泣声都听不见了。
我指了指隔壁,低声问:“他不会想不开吧。”
“随他去。”小白起身在衣架上挑起行头,“别担心,姓唐的肯定派人守着他呢,摇钱树还没赚到钱,怎么会让人折了。我们走我们的,小厨子你直接去前面第一排的座位上等着我。”
他穿鞋之前还特意朝隔壁大喊一声:“没办法,当头牌就是好,不仅能自己挑客人,还能自己养小狼狗,给小狼狗最好的位置看戏呢。”
隔壁已经没有了回应的人声,只听到梳妆台上各种瓶瓶罐罐撞在一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不需要梳妆打扮吗?”我指了指化妆台,之前过来的时候,为了暖场准备的大把大把年轻少女蝴蝶一样的飞过我的身边,一个个都浓妆艳抹,花枝招展,裙子飞起来像一朵朵盛开的牡丹。
“我?”小白的脸上流露出非常自信的神色,“我就算裹条床单出门在会场上走一圈,那都是阿波罗的巡逻、维纳斯的诞生。”
嚯,这口气的狂妄程度暂且不评论,但是他言语时的自信气场,倒真是倾国倾城大美人应该有的气派。
开幕的时候,我坐在第一排,在背后很多双眼睛的好奇打量中不停为小白鼓掌。
小白当然没有真的只裹床单出门,他裹了一件绿色的长丝袍,就像是好莱坞黄金时代的海报里走出来的明星。
我不知道会所里的规矩,只是像在海棠楼中开酒席一样,遇到小白出场就叫好,恨不得使出全身力气鼓掌。
黑衣侍者上前提醒我:“如果这位先生很中意艳公子的话,可以送花打赏的。”
我低头一看侍者手里的卡牌,上面写着各种数字,我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大概明白,这些数字都不是我能承担的。
侍者俯身在我我耳边低声道:“唐先生说了,今晚您所有的花销他来请客,欢迎您和艳公子把气氛炒热,提升大家参与的兴致。”
既然金主的老板都发话了,我岂有不从之理。
人类果然是种情绪动物,我不合时宜的举动虽然是个异类,但是一旦有一个人起头,其他人便很容易受到情绪上的感染,被鼓舞,被煽动。
作为主持,小白的责任就是在最后压轴节目开始前,把各种他口中“破烂货”,一些平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珍稀珠宝、古玩,从一个已经很高的价格,舌灿莲花地吹嘘一番,炒到一个更高更高的价格。小白告诉我,唐先生很大方地允诺他,凡是由他落锤的拍品,他都可以得到总价的5%作为报酬。
一直到压轴的拍品出场,小白的任务也就结束了,他去后台换掉了一身翡翠色的衣服,又换上了宽松的恤和长裤。他趁着灯光全部集中在舞台上的机会,摸着一片黑暗坐在我的座位边。
“你不用去主持最后一个拍卖?”
“你没看到姓唐的自己上了。”
“看样子唐先生很重视这个萧湘?”
“每一次拍卖新头牌的初夜,都是由老板亲自主持的。”
“你当年也是”
“想什么呢?我当年压根就不是选出来的头牌,本来的头牌小子楼里整整调教了两年,谁想到被我半路杀出来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