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蔚叫郑庭买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当天补了几个特写,连夜就往市里赶。
剧组进度他懒得管,他是独立制片,不进体制,不受审查,直接跑国外参影展,在国外上映的。他这几年名声大起来,得了好几个国际大奖,圈里没收几盘他刻的碟都不叫文青。
想得国际奖,或者去外国电影节见见人的演员都往他组里钻,他倒不在乎,反正他觉得演得好就留下来,演不好就给他滚蛋。
什么演员档期剧组进度都跟他没关系,拍他的电影就得听他的,他爱什么时候拍就什么时候拍,有的是资格无理取闹。
他在市里宾馆住了半晚,第二天早上八点上的飞机,又在飞机上困过去两小时。出了机场,直接去的医院,他没跟韩蕴说什么时候到,自己穿了无菌服进的,阮应yin接了呼吸机躺在病床上,没醒。
他亲妈算是他爸真爱,中间横着门第之隔和家族纠葛,还是力排众议娶进了门。
可惜他刚生下来一年,他妈就没了,第三年的时候,他爸续弦,娶了阮应yin,联姻。
他对自己亲妈没什么印象,几乎所有母爱都来自阮应yin,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漂亮温柔,谈吐文雅,端庄毓秀,对段蔚和韩蕴几乎一视同仁,有时候甚至更偏向他一些。
他和韩蕴口味不一样,但是只要他在家,桌上的菜肯定都是他爱吃的。他生病从来都是她陪床,熬汤喂药,嘘寒问暖。他高中住宿三年,阮应yin雷打不动地每周去看他两次。
他有时候想,要是他没弯,一定一定要娶阮应yin这种女人。
他没把阮应yin叫醒来,和医生谈了一下她的情况,他也听不懂,只觉得病得好像更重了。
还是先回了自己的房子,去洗了个澡,看时间到饭点了,韩蕴知道他回来,冰箱里的食材倒是码得整齐。
他拿了几个鸡蛋,穿了围裙准备去厨房煮个面。
刚把面丢进锅里,就听见玄关有响动,没过一会儿,那人就进厨房了。
韩蕴从后面把他搂进怀里,手探进他围裙,圈着他肚子。头埋在他颈间,仔仔细细地嗅他,唇贴着他侧颈磨了好久才说话,“哥。”
“嗯?”
他像是恨段蔚这么轻描淡写地回应他,恶狠狠咬了他一口,又像是舍不得,舌头绕着牙印细密shi黏地舔吻着。
他的手滑上来,去拧段蔚的ru头,段蔚疼得用手肘戳他,结果被抱得死紧的,几乎动弹不了,屁股被一根火热狰狞的Yinjing抵着蹭动。
他快气笑了,“走开,煮面呢。”
韩蕴shi润滚烫的吻顺着后颈亲过来,落在他脸上,他像根本听不见段蔚的话,扣着他的下巴,不管不顾地用吻堵住他的嘴。
他紧紧嘬住他哥的下嘴唇,把那片薄嫩的唇吮得水红发肿,舌头都给他吸得发麻,嘴里的唾ye全给他吸干净了,搅得他口腔天翻地覆。
锅里的面条都煮烂了,韩蕴还不松嘴,段蔚像来了火,掐着他脖子一把将他推开。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韩蕴抿着嘴,眼睛水雾雾地看着他,瞳孔被水光晕得又黑又亮,可怜兮兮地,像一条被人欺负的大狗。
他是真拿这小混蛋没办法。关了火,一把把他推到门边上,舌头从他下巴舔进他嘴里,两条舌头缠在一起,吮得滋滋有声。
韩蕴反客为主把他压在墙上,拢在Yin影里,边和他狂热的亲吻,边把手伸进他裤子里,抓着挺翘的routun开始揉搓。他先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居高临下地抵着段蔚的额头,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子,灼热的吐息喷在他哥的脸上,混乱又急促,他一声声地喊他,“哥,哥......我好想你。”
段蔚用手掌贴着他额头,干脆地一口亲在他嘴上,还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他把韩蕴推开,“真饿了,起开。”
他端着一碗面往客厅走,他住这边的时候,习惯坐沙发上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韩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像个变态,圈着他的腰低头在他身上闻,“啧,滚蛋,想摔死我啊你。”
他按到电影频道,正好在放他的片子,《青庄》,这是他唯一一部符合主流价值观,并且通过审核的片子,虽然还是没有上国内院线,但这也算是他对主流的一种回归。
这是个纪实生态片,追拍有“高原神鸟”之称的黑颈鹤,青庄是黑颈鹤的别称,主要栖息于海拔2500-5000米的高原、草甸、芦苇沼泽,以及湖滨草甸沼泽和河谷沼泽,是世界上唯一一种高原鹤类。
拍摄工作极其困难,尤其是藏区,随行摄影师接连几个都因为严重的高原反应,退出了摄制团队。他当时辗转青藏,云贵,甚至是不丹等地,耗时花费近一年,才结束前期拍摄。
他边吃面,边躲韩蕴凑在他耳边的吻。
他第一次去藏区,十九岁,那时候他还叫韩蔚,跟几个摄影同好,还有当时才十六的韩蕴,去的可可西里。
他和韩蕴就是那时候搞上的,他当时估计也是高原反应,缺氧到鬼迷心窍,稀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