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有的。只不过,以前没拿出来穿而已。”王良明边说,边抬起袖口甩了甩,故作出一派‘书生意气’,向武藤炫耀了一两下后,颇为得意地问他道:“怎么样?是不是有股知识分子的,气魄?”
“你的这身衣服,我从来没有见过。不过,好像挺好的。”飞行员挠了挠头,顺着他的心思,笑嘻嘻地夸赞了一两句。但男人话锋一转,很快便又言归正传:
“可是今天,你得跟我一起好好劳作。你穿这个,虽说的确很合身,还是回去换一套吧。否则,我怕到时候,把你这么好的衣服全给沾脏了,弄不好还容易摔跟头。”
“但是我只剩下这一套衣服了啊,”
按着早前就已经备好的说辞,王良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起了谎,十分‘镇定自若’,显得自己亦出于无奈:“其它所有的衣服都已经洗了,晾在那边,还没干呢。所以嘛,也只能先拿这个凑合一下了。”
听他这么讲,日本兵一下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咧嘴乐了。毕竟,男人早上可是开过衣柜翻找过衣服的,又怎么可能不清楚,王良明到底还有没有能够换上的多余干净衣物。他知道,王良明就是想跟自己这儿耍耍小聪明,偷个懒而已。
但虽说是这么个理儿,武藤却并不想直接戳穿这个把戏。于是,他假装恍然大悟般地噢了一声,拿手拍了拍自个儿胸脯,顺理成章地对王良明讲:“如果没有可以穿的衣服的话,你就跟我一样,不用穿了。”
“哎呀我怕冷,”
王良明见一计不成,便开始兜圈子,想再试试另一个法子。他现在已经知道,跟飞行员死乞白赖‘据理力争’,基本都行不通,反而还会被男人狠狠戏耍一番。而若要采取软磨硬泡的策略,成功的希望,则倒比较大。
他继续说:“而且昨天晚上,被你强灌着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头晕得不行。要不这样,今天我就坐边儿上歇会儿,看着你弄好了。”
王良明为自己耍的小聪明暗暗窃喜,心想这样一来,所有责任全都归咎给了日本兵,自己没有半点对不起他的地方。
可他哪知,武藤并不打算纵容他。男人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开始解王良明长衫领口的扣子,要把衣服给他扯下来。这一弄,他只得急忙闪身到一旁,懊恼又尴尬地将长衫重新?整齐,脸也羞得通红。
飞行员乐了乐,见好就收,不再故意挑逗他,而是抬起膝盖顶了下他屁股,开始下起了‘命令’:“衣柜第二层有件背心。你把那个穿上。如果嫌冷,就再套一件衬衫。这样,等待会儿忙起来热了,也好方便脱。”
王良明没有任何办法,只得老老实实照他说的去办。
然而,他正准备转身回去,武藤又叫住了他,补充了一句:“你顺便把我搁在厨房里头的,用油纸包好的那包食物带过来吧。还有,我最喜欢的那个,别忘了哦。”说着,男人还打了个响指,冲他挤了下眼睛。
一贯的耍帅,自然而然换来的是一个白眼。
但是,回到家中后,王良明在重新翻找衣物的时候,倒真跟第二层的角落里,发现了件被揉得皱巴巴的背心。这让他不由有些感慨,心想这飞行员的好眼神儿还真不是凭空吹嘘。连这么犄角旮旯的地方,都不会被男人放过。
可是,与其这么乱扔得东一处西一处,为啥他却又不肯花时间,给自己整理整理?
王良明有点费解,但也不好花时间琢磨,毕竟不能让武藤等自己太久。于是,他只得无奈地脱掉了长衫,再在背心外面套上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蹬上了平日里常穿的裤子。
进了厨房,他看到,就如飞行员讲的那样,一大包油纸包好的食物已摆在灶台上面。
一大早起来,就把平时常吃的饭团给做好了?
王良明边想边走上前,抱起了那个包裹。他感觉纸包沉甸甸的,同时还有股nai油和烧烤的醇香飘散在四周。乍一闻上去,不像是日本菜,倒和舒莱曼常吃的烤肠与西点有些相似。
莫不成,他是用了西式的调料,夹在了海苔卷和米饭中间?
那样不lun不类的东西,能愉快地享用么?
王良明本还打算要不要先打开,自己尝一个试试,但又觉得这样做不大合适,便收回了手。
恍惚间,他回忆起了昨晚。出乎他的意料,武藤对于那些疯狂的举动,竟然半个字都没有提到。王良明搞不清楚,是男人知道而不好意思开口,还是说他睡得太沉了,压根儿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又一想,也不对啊。武藤若是一点都不知情的话,早晨干嘛还要把内裤给换了,扔在床头那里?
可能就是觉得难受,所以换了吧?
诶?但是换下来的时候,难道没有发现
尴尬的回忆与念想,让王良明赶紧止住了信马由缰的思绪。他急忙走到水桶边,捞了两捧水,给自己已经涨得通红的脸颊降降温。之后,王良明抱着一大包食物,又顺手取下挂在墙上的水壶,匆匆向山谷里赶过去。
等抵达了那儿,王良明更加惊奇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