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你也快吃吧。”男人咂着嘴,点了点头,对王良明说。
盘子里的那块排骨散发着阵阵醇香,飘进了王良明的鼻孔里。他心想,若不是因为早上见识到了武藤是如何干脆利落地宰掉了那条鱼,恐怕此时,自己根本抵挡不住这香味的诱惑。
见坐在对面的王良明迟迟没有动筷子,飞行员也放下了碗,笑嘻嘻地对他说:“怎么了?觉得没你哥做的菜好吃吧?先将就将就,等晚上回去后,给你做好的。”
“不是就是”王良明叹息了一声,寻思老半天,自觉实在没办法说出心里的那个想法。于是他只得勉强拿起了筷子,硬着头皮逼自己啃那块排骨。
“你又想吃甜食啊?武藤见他一脸的不情愿,以为他是在抗议没有点心可以享用,笑了笑,讲道:“想吃可以啊。只要你以后每天早起,跟我去跑步,就想要多少要多少,怎样?”
王良明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飞行员正打算着继续说点什么逗逗他,店小二却一路小跑着过来,面怀着深深歉意,对二人讲:“客官,您要的那个圆白菜卷,今天我们这里没有了。实在不好意思。”
“哦,没事,把菜单拿来,再换一个。”武藤倒蛮不在意,接过了菜单,准备看还有没有什么合适的菜。
王良明亦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况,有时看这个茶楼的店小二因为类似的情况被其他客人刁难,还挺同情的。他问道:“现在整个地方上的粮食补给,还很不好吗?”
“唉,是啊,少爷。”店小二的话里话外通透着无奈:“今年夏天,整个豫东和豫中就没怎么下过雨,那田干得都不行不行的。而重庆政府说了,现在是军事管制期,所有的物资调配都要上报,一报一道手续,麻烦得很。上次缺货,掌柜的好容易解决了。这下一次,还不知道该咋办呢。”
诉完苦,他在纸上默默记下了武藤新要上的一个菜,摇着头,就要往厨房里走。
“等一下。”飞行员叫住了店小二。他瞥了眼王良明,嘴角扯出了一丝坏笑。
王良明立刻有种极不祥的预感,暗暗叫苦,日本兵又要搞事情了。果真,他听男人跟店小二讲道:“你们现在,还有酒吧?”
?!
“喂!你干嘛!”王良明极力压低着声音,同时用脚在桌子下不停地轻轻踢着他。
“哎,我又没说让你现在喝。你急什么?”武藤笑了笑,继续询问着。
“倒是有酒,”小二并不清楚王良明的心思,只想着怎么能伺候好客人。“是要烧酒,还是白酒?”
“都各来一坛,”飞行员大方地打开了钱夹,掏出一张崭新的蓝色钞票,搁在桌上,继续说:“不过帮我拿布包好了,一会儿带走。”
“好嘞。”店小二点头答应完后,拿着钱就径直去了厨房。王良明则尴尬地躲避着武藤望向自己的幽幽目光,没好气地说了句:“赌钱赌嗨了?现在成富豪了?”
“哈哈,所以我说你的运气好嘛,没有我会办不成的事。”武藤笑着讲完后,打了个响指,再次拿起筷子,把新端上来的菜夹到了王良明盘子里。然后,收起了新送上来的两坛酒。
见王良明的眼珠子瞪着一旁酒瓶子,愁得都快迸出来了,飞行员无奈地摇摇头,安慰了一句:“晚上做生鱼片,要用酒来消毒的,好不好?”
真的只是拿来消毒用吗?王良明暗自揣摩着。该不会是
他要趁夜深人静的时候,把自己灌得烂醉??
!
饭后,武藤带着留给舒莱曼的菜和要拿回家两坛酒,在前面慢悠悠地往回走,心情相当不错。王良明窝了一肚子气,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跟紧在后面。
因为冰箱并不是立刻就能弄到的,日本兵就和他商量,把中午所有在茶楼里点的菜要么吃光,要么全都留给舒莱曼,防止带回家后浪费掉。
有他这么个‘大厨’照顾着家里,王良明对此倒没什么异议。
快到诊所的时候,两人在街上又撞见了正推着一辆手推车的老五,里面装了很多块白瓷砖。
“老哥,”武藤主动上前和他打招呼,同时抬手看了眼表,很热情地问道:“有时间不?抽个空再一起搓一局?”
王良明相当头疼,心想早上刚刚说了让他少招惹这帮子人,转眼这就又跟苍蝇一样凑了过去。
然而,那老五为难地拿毛巾擦了把汗,粗着嗓子嚷嚷道:“老子也想打,这些天让你赢了的那么多钱,老子都亏大发了。可是这不是有事儿吗,”
说着,他伸手一指满车的瓷砖,抱怨起来:“那个贺大地主家里头要翻新,非要把屋子里头的地面全给弄成洋人那种样子。我们这不也没办法,那边长工催得紧,得赶时间过去。”
“哦。”武藤答应道。他走上前,用指头敲了敲车上那几块精致干净的白瓷板,看了下成色,同时问:“这种砖,一般得多少钱能弄到啊?”
“嗨,咱们这种人啊,想都不敢想。”老五摆摆手,回答他:“这么三四块儿就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