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好骇着脸摸到陈中曲身边,脱了力,手也抖不停,告饶都拽不住,被人轻轻一拂便只剩个衣角,再舍不得放开,细细地哀求道:“是他二人逼人太甚,想作践于我,杀了他帮我杀了他!”要不是屋中还有闲杂人,他强行提了口气,不至于瘫在地上,青天白日被这冤魂找上门来寻仇吓破了胆,定早已跪在地上,现下只想依着男人近一点,求得他发善心,自己也能逃过一劫。万一这怨鬼去官府告他,他死路一条。
陈中曲只是看戏一般,瞧他畏畏缩缩样子可怜,态度出奇地软和,“哦?怎么还没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就要杀了人家,这猎户可是要报杀兄之仇的,怎的真是你做的?”顿了顿,吊足了胃口才假模假式的安慰上,“当然,如果真是有冤屈,你一五一十说出来,我定为你做主!不叫你吃这哑巴亏!”
宋执好见他不护着自己,怕他将自己向外推,瑟缩焦急,猫尿滴滴答答又往下淌,撇开脸争辩道:“胡说明明是你兄弟二人欺辱我在先我迫不得已才,才逃出升天,你们罪有应得还想来恶人先告状!”
胡豹上去就想将毒害他们两兄弟的贱人乱刀砍死,他兄弟死后,全凭着诛杀这贱人的信念才一路活过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脑中只有报仇二字!偏偏脱不开身,只得咬着牙扯着嗓门“贱人”“毒妇”的喊开,“不是我们兄弟二人护着你,在滇山你早就喂狼了!哪有你在这张着腿伺候男人丢人现眼!”欲用言语把人五马分尸。
陈中曲喝了口茶,面色比之前暗沉,眼神不善,管家瞧着他隐隐有些怒,立刻上前命人掌嘴,“掌嘴!爷没问你,还轮不到你说话。”又让伺候宋执好的小厮给搬了凳子,扶着人坐下。
胡豹挨了几十巴掌嘴已被打烂,梗着脖子不愿服输,身上肌rou轧出道道青筋,睚眦目裂,“你们这群王八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本事就杀了你爷爷我,老子变鬼把你们都杀了!贱人,我哥也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草的婊子,老子杀你!杀你全家!”
管家暗自咂舌,没想到此人性子如此刚硬,脸被打变形了还骂骂咧咧不停休,赶忙又把他的嘴巴堵上,面不改色退到一边。
陈中曲垂下脸,终于撇过头盯着还在惊悸的宋执好,“说吧,你是怎么叫人欺辱的。”
宋执好握紧缩在衣袖里的双拳,不再躲闪,迎着陈中曲的剜人的目光,幽道:“他们兄弟二人强娶于我,我不愿意又逃不出来,他们这样侮辱我,干脆死了算了!”掩面而涕。
陈中曲盯着他,冷哼一声,“原来是想和人下地府,凑一对鬼鸳鸯,既然是同归于尽,怎的又跑了出来?莫不是想把我也拉下去?”
宋执好咬着嘴唇,疼,他慢慢伸出手,轻轻地用冰凉的手靠近陈中曲,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口,“你真的不知吗我想你,就是死也想见你最后一面,我本就是个罪人,无颜在这世上苟活,可我想见你,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想同你再见一面。”
“他们是欺辱,我就不是了?还是现下变得不是了?”知这人口腹蜜剑只为活命,陈中曲调戏般的再度挥开他的手,嘴里的话伤人,“以死明志闹着要走的可不是我啊,没想到先生好手段,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宋执好难堪到了极限,仿佛脸被扇烂的不是已去掉半条命的胡豹,而是他自己,又不忍放开这一线生机,只得横下心道:“我是愿意的,和阿曲在一起,我一直是愿意的,可是陈府对我有恩,过世的老爷夫人把我养大供我吃穿读书,我不仅没有报恩,还同你同你你要我如何是好!除了逃避,我也不知要怎么办,我是愿意的,可我不能啊!”此时已是怆然。
陈中曲支起胳膊,靠在椅子上,听他如泣如诉的诉完衷肠,脑中一片漠然,心里却还是被搅动的热了,无关真假,好似做了许多年的梦,梦里一直模糊的人,终于推开了门,仔仔细细的出现在他面前。他迫宋执好,宋执好怕他、恨他,跑了,他虽然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回应,把人牢牢掌控在手里的感觉比什么都叫他快乐,叫他兴奋,叫他痴狂,但他还是被抚慰了,今天就到这吧,这人把柄被自己捏着,跑不了了,再也跑不出自己掌心。
其余的一切不再重要。
半晌,陈中曲将眼前人儿的眼泪抹去,终是松了口,面上冷冷地,“姑且信你一回。”交代了一声按规矩办搂着人就要回院,宋执好逃过一劫身子跟没了骨头似的软在男人怀里,可不是吗,刚刚那番摇尾乞怜骨头和脸面都没了。
走出门口,宋执好小心地抓紧男人的胸襟,“会把他杀了吧。”埋着的头声音很小,但是贴在耳边,故而清晰。
陈中曲一步未停,他燥得很,急于索取应得的报酬。
宋执好的身子更软了,还有点抖,萋萋地念叨着,“我害怕”
一路上遇见的下人瞧着主子这般急切,早早退到一边,陈中曲用脚踢上门,把人扔在榻上,压在宋执好身上,吃人野兽般直视着他,“他敢碰你,肯定要死,不管是碰你的,想你的,都要死。”
“满意了吗?”
陈中曲撕扯身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