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应柬领着肖凡回到街市上,问道。
“姑娘,请问汴京城里,哪家酒楼的席面最好啊。”肖凡拦下一位走过的姑娘。
陌生男子如此唐突,那姑娘脸上本有些不悦,但看着眼前两位男子年轻俊朗,顿时喜笑颜开不计较了,说道“你们是第一次来汴京吧,汴京城里最出名的,自然是醒楼了。”
“醒楼怎么走?”肖凡大眼睛忽闪的看着姑娘。
姑娘也大方的很,说道,“那边最高的那座,屋檐上贴了一条条彩绸的就是了。”
应柬举目望去,一箭之远的地方,一座四方形建筑脱颖而出,屋檐上原本与周围一样暗灰色的砖瓦,用彩色的丝绸盖住,彩绸比屋檐略长,尾端从檐角荡下来,随风飘扬,五色玲珑,独具匠心。
“两位公子初次来汴京,只怕不懂得醒楼拿手菜是什么,不如我与二位同去。”那姑娘笑着看向二人,目光尤其在肖凡身上打转。
肖凡也不是傻子,连连说不用了,就拉着应柬袖子匆匆往醒楼里走,走开没两步,感觉手中牵着的应柬袖子向后一荡,似绸非绸的软袖不着痕迹的从自己的手中滑出,似乎不想被自己牵着。
“应柬,你到底什么意思。”肖凡有些生气。
“什么?”应柬一脸疑惑的样子问。
“我…”但这从何说起呢?说来也是小事,难道质问为什么应柬不让自己牵着袖子吗,“算了算了。”肖凡摆手往醒楼走,美食当前,钱又都在应柬袖子里,现在还是不要吵嘴的为好。
醒楼共有四层,不像周围屋宇似的连在一起,而是孑然一身独自一栋,四边都是街道,每边各开了一扇门对着街道,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扑鼻的香气从醒楼里蹿出来,蹿进肖凡的鼻子里,是烤ru猪的油脂混合着盐的朴素香气,闻得人食指大动,肖凡顺着香气就从一扇门走进楼里。醒楼与别的酒楼不同,柜台在正中央,四周的方桌围绕着柜台呈一个八仙聚首的圆形。四个方向的四扇门旁都放了一口炉子,分别对着四条街面。肖凡进来的这扇门边放了一架烤炉,炉旁聚了不少人,肖凡立刻挤了进去,滋滋的ru猪以极慢的速度旋转着,皮似乎已经被烤的焦脆了,油脂从表面溢出来,滴进下方的槽道里。旋转带起风势,把ru猪的香味盖满了半条街,看来这家店的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爹,还有多久啊。”一旁的垂髫孩童问道。
牵着她手的中年壮汉说:“妞妞别急,就好了。”
“起炉!”烤炉旁的两名赤裸着上身的壮汉手中快刀在空中交集了一下,发出金铁之声,然后应壮汉取下炉中的ru猪,另一名双手执刀,快的仿佛看不见动作似的,似乎不怎么费力的双手旋转了几下,那ru猪就被切割成了极薄的薄片,每一片上都均匀的分布着脆皮和炙烤过的猪rou,简单的撒上些青盐椒,就一碟一碟的按照号牌顺序分发给焦急等待着的诸位。
拿了碟子的人挨个回到自己的桌旁,原本空荡荡的桌子,瞬间就被坐满。
肖凡看着烤ru猪越来越少,心里焦急,好不容易前面人都领完了,还剩了大概四碟,忙拿着刚刚买来的牌子递上去,伸手去接,那赤裸壮汉手一挥,说道:“这几碟是楼上房里客人的,您二位得等下一炉。”
“下一炉得多久。”肖凡看着眼前的几碟被端走,口水被吊了又吊。
“半个时辰就行,两位要是没什么事,坐着等等吧,咱醒楼里好吃多着呢。”大汉爽朗健谈,给肖凡和应柬比划着,另外三扇门边分别放着的烤羊腿、我们醒楼自酿的九州同春、白玉nai方。
迫不及待的把三样东西摆上桌,刚出炉的烤羊腿,洒满了孜然,被炉火烤的滚烫的孜然饱沾了羊腿中丰富的油脂,散发出阵阵香气,羊腿的表面已经烤的有些焦脆了,最外层与内侧的羊脂间有些脱离,滚烫的热气从中间散发出来,筷子轻轻一撇,就把焦脆的那层撕了下来,肖凡急不可耐的就吞入喉中。撒上了辣粉和青盐的羊rou烤的焦脆,十分爽口,中间那层白霜死的羊脂肥而不腻,最低端的那层rou不干也不柴,饱满的汁水从羊rou里被舌头挤压出来,充盈了整个口腔,轻微的膻味是最好的调味料,吃完一节犹嫌不够,连手指上沾的调料也要嘬干净。
应柬拿起桌上的细颈白瓷酒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九州同春,酒浆在杯中晃荡,清冽扑鼻,一口就倒了进去,却并不很辣,反倒有些香甜,糯米酿出来的米酒,度数大概也就比啤酒高几度,宋朝得到末年才发展出完善的高度数蒸馏酒。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和肖凡碰了一下,肖凡抬头,也端起酒杯,一口就干了,然后继续吃自己的羊腿。
应柬夹起一块白玉nai方,不知是如何制成的,指甲盖大小的象牙色糕点,切得均匀方正,夹在筷子上,浓郁的nai香味还没入口,就先夺了嗅觉,再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咀嚼,就如同雪一般融化在了口唇之间。nai香味柔滑但并不腻,口中隐约在呼吸间冒着一股寒气,大概是掺了薄荷的缘故,清爽又香甜。
看着肖凡吃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