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张老爷家空宅院里半夜传出狼嚎”
“陈秀才中邪,卧床三日不起”
“王屠户洗干净的菜刀,清晨却出现新鲜血迹”
“土地庙里的供品不翼而飞”
“鬼花轿”
……
“还真是挺多的。”肖凡看着牌子正面的介绍,和牌子背面写着的赏金,选了陈秀才中邪的那一块。
应柬看了一阵,把鬼轿子的那一块木牌摘下。
两人拿着牌子给管教过目,管教递过一支笔,让两人在牌子背面签了押,然后把牌子收在屉子里。
“鬼花轿里的是城南王大户,陈秀才家在城西。”肖凡想了想,说“我们先去陈秀才家看看吧,卧床三日了比较要紧。”
碧蓝的晴空下一丝云也没有,正午的烈日照的人头晕眼花,青石的街面上人来人往,但依然烘的脚底滚烫, 云台观的服制繁复,内衬,外衣,罩衣,腰间收束,穿的人蜂腰猿背十分挺拔,但好看归好看,在这盛夏的暑热天气里,几乎要把人捂化了。
沿着屋檐房角的Yin影处走着,街道两旁是各种美食,一碗碗的甘草冰雪冷园子散发出寒气,插在草人上的饱蘸了辣油的豆皮素签十分诱人,看的肖凡直流口水。
两人脚力好,也足足走了小半个才走到。
陈秀才家院门大开,左首一间房,右首一间房,院中种了一颗两人才能合抱住的西府海棠,明明已入夏,可是海棠依旧开的灿烂极盛,胭脂一般鲜亮的红色花朵绽开在枝头,妖艳动人,淡黄色的花蕊香气扑鼻,几只蝴蝶在花间飞舞着。
院中站了三名妇人,大概是这秀才的本家亲戚,见应柬和肖凡穿着云台观的衣服进门,立刻迎上来,道了一声辛苦,然后将两人引入右首的屋内。屋内桌旁坐了一人,五十岁左右,眼中尽是忧虑神色,屋内床旁也坐了一名妇人,手中拿着一张绢子,不时的试泪,想必是陈秀才的娘亲。床上躺着的应当就是陈秀才了,面色青白,手臂消瘦骨节突出,原本合身的白色内衣,现在袖口上足足宽了一截。双手都握成拳头不肯放松,略薄的双唇紧抿着,眉头紧锁着,眼睫毛随着呼吸上下颤抖。
‘’你们是云台观的师傅吧?”桌旁的中年人站起,看面貌和床上的陈秀才有三分相像,是陈秀才的爹。
“把详细的情况同我们说说。”应柬来到床头,观察了一遍陈秀才的面色,说道。
还不等陈秀才的爹娘开口,那三名妇人就你先我后的开口了。
“前几天开始的。”
“突然就谁也不认识了。”
“起初是谁也不理,然后就显露出些狂态来。”
“半夜不睡觉,围着院子里绕圈,”
“然后就人事不省只在床上躺着了。”
三人七嘴八舌的,吵得人头疼。
应柬只能主动开口引导她们回答,“狂态是指什么?”
“拿着酒壶坐在门口,看着人家姑娘过来就上去缠着不放,疯疯傻傻的非要扯着人家进院,闹的现在附近的姑娘们出门都绕着这院子走。”穿着深紫色长衣的妇人说道。
“你是?”
“我是陈昌言的二婶娘。”穿着浅紫色长衣妇人说道。
“我是大姑。”头上带着一件翠色玉钗的体型富态的妇人道。
“我是三婶娘。”三人中身量较高的那位道。
“之前可发生过什么怪事?”应柬探了探陈昌言的额头,触手微凉,倒还算正常,问道。
“前一日,族中聚会吃酒,席过三巡,酒酣热络间,陈昌言说自己身体不适,提前离席回家了,听说第二天起床就成了这样。”大姑回答。
“吃食上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物?”应柬问。
“应该不在这儿,那天是大圆桌,他吃了的,我们也都吃了,若是吃食有问题,也不该是他一人出事。”陈父开口道。
应柬坐在床边,抓起陈昌言一只手,用手指搭住腕脉处,闭眼睛细细感知,随后皱一皱眉,用手指抹开陈昌言的眼皮看了一回。然后把陈昌言的手腕递到肖凡手里,示意肖凡也来探探。
闭上眼睛,肖凡用中指和无名指轻轻搭在腕脉上,时轻时重的按了几下,陈昌言脉细平和,稍微有些虚弱,但并没有什么症候的征兆,肖凡抬眼望向应柬,同样也是一脸的疑惑。
“吃了酒席第二天,在门口闹的时候,我们只当他吃醉了酒,也没放在心上,隔天日上三竿了他也不起,怎么叫都不理会,只是一直睡着。”陈母一脸的忧虑,“我们先是请了郎中,然后又请了太医,都瞧不出是什么毛病。还是二婶说会不会是中邪了,我们才想着请云台观的师傅来看看。”
“我们去院子里看看。”应柬对着众人道。
两人走到院子里透气,站在海棠树下,应柬伸手摸着海棠树上深刻的纹路,“身体上什么毛病也没有。对吧。”
“屋子也通透亮堂,没察觉到有什么妖邪之气。”肖凡仰头看着海棠花,分成五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