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是拎包入住的房子,但是还是花费了我很久来制造痕迹。
我需要这里是个有很长居住痕迹的地方,无论痕迹多少。
而幸运的是,宸硕装好这套房子之后,就一直派人收拾打理。
我让人把地下室空出来,清扫整理,准备让那位调教师自行填充。
我不想冒充一个深喑此道的人,因为原本我就知之甚少。
还有什么角色比一个求而不得的傻女人更好扮演的角色吗?我想没有。
这样执拗的疯子无论做出来什么事情都可以被理解。
我仔细的装饰了楼上的主卧,主卧连接的休息室,和厨房。
我调走了那位住在这里打扫的人,这样整个房子就彻底的空了起来。
我花了一晚在这里试住,然后在第二天又再次补充了大量的细节物品。
我是大致知道些这些奴隶的交货方式的。
装箱或者封包,没人知道被送进来的是什么,甚至不会有人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存在。
那些被称作商品奴的人类生活空间被压迫的极小。
大部分甚至一辈子都被囚禁在地下室里。
活着所需的一切都要依靠主人的仁慈,而若是主人不再仁慈了呢?,
也没什么,反正这世界上也没有人会知道他的消失。
但他被送来的模样还是让我有些吃惊。
那是极为严厉的束缚了,即使在我曾经看过的那些资料上也挺少见到。
“我可以拆开吗?”我有点心惊,不知道被缠在厚厚绷带后面的人到底是不得动弹,无法发声还是已经死了?
唯一安慰我的是赵明的态度,他态度温和的点头,并不在乎我要求进行验“货”。
但我看着那一圈圈的绷带有些苦手。
我猜这个绷带团子大概是先把人竖着缠一遍,然后再将人叠起来,横着缠一遍搞成的。
但是我却找不到绷带的头在哪里,索性这里还是能够找到一把剪刀的。
这样一切都简单了起来,但赵明看着我的目光却让我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绷带下面是胶带,我简直佩服极了,杀人抛尸会有他包的这样严实吗?我伸手按了一下应该是手臂的部分,底下的人抽搐着给了我回应。
很好,还活着。
跟着我住在这边的三个保镖是本家派来的,新人,认识的人并不多,但在这里这成了好处,并且嘴严听话。
我终于放弃了,把剪刀递给人后的阿韩,要他去把人剥出来。
有体力优势就是不一样,我进行的艰难的工作到了阿韩手里,三下五除二就从那堆黄色的胶带里剥出一个被汗沁的shi淋淋红扑扑的人来。
那下面还有锁链和皮带将双手在身后紧缚,顺便把双腿折绑在一起,从膝盖联到脖颈,但即使如此也不耽误我认出来被绷带覆盖了大半的那张脸。
我冲阿韩点了点头,示意他把人送去给秦医生。
赵明目送了他整整一程,我站起来,挡住他探究的视线,“我不知道这个游戏的玩法,但我需要他呆在这里。”
他点头示意他明白,但拒绝了我找人带他参观住处的提议,只留给我一个没头没尾的提示。我不知道他的话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威胁,但这种有迹可循的东西,并不能随口用来骗人。
一楼的诊疗室里,秦医师还在给祈少检查,他依旧昏迷着。
我站在门边望了一眼,然后决定趁着这个时间去查看一下那个专门用来和安少所在医院联络的邮箱——医疗费都是按月足额打到医院账户的,留下邮箱也不过是为了方便这边随时咨询对方的情况。
然而我却没有想到,这里会有医院发来的一封未读邮件。
难道是若安少爷他,终于意识清醒了吗?
我花了十五分钟看完了邮件附带的视频,却感觉不到自己的愤怒,甚至连唾骂都欠奉,我冷静的打电话给相关的负责人,换掉医院了的护工。
终究是对着这位医生发来的邮件叹了口气。
如果是若安少爷的话,不是什么事情都很正常吗?
那个被宠爱着长大的,仿佛世界围着他旋转的小王子殿下。
哦,他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小王子殿下了,他受到了非人的对待,甚至意识不清,这不是我过去那么多时间里所遭遇过的无理取闹,而是可怕遭遇造成的某种反射。
我放下电话,想要再和发邮件过来的医生联系一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发了邮件,顺便询问了所谓的自杀事件。
我算是什么人呢?姐姐吗?一个下属不需要为若安少爷做到这种地步,即使要做,也该是下面那个昏迷着接受检查的那个男人的责任。
而不是我,一个从未被若家接受过的私生女应该担负起的责任。
等我稳定好心情再次下楼时,秦医生已经做好了取样,并告知我三天后会送来检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