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施蒙电话的时候,万佩儿刚刚洗完澡,捧着,观看美剧《权力的游戏》,瑟曦皇后正在说她的一句名言:“不当赢家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其他选择()。”
突然,手机响了,是施蒙向她发来了微信语音通话。
“小佩姐,”对方接通后半天没有说话,大概在努力组织着用词,“吴大湛在你身边吗?我和他吵了几句,他冲出去搭车走了,我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他怎么吃饭吃一半就跑了?”万佩儿小声说一句,“是不是你又打他了?”
施蒙苦笑:“小佩姐,上次只用皮带吓唬他一次,折腾得还不够吗?这个活祖宗就要死要活的,再也不肯搭理我了。闹得我是吃不好睡不好,说了多少软话赔了多少小心,好不容易才哄得他回心转意。我哪儿敢再打他呀?”
万佩儿失笑,感觉到沉浸爱河的人果然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她甚至能想象出这个英气勃勃的督察队长皱眉苦恼的模样。“他没回家啊,是不是回宿舍了?”
“没有,我派人去宿舍找过了,打他电话不接,发信息他也不回,唉,我估计他又在生我的气。”
“你别着急,他要是回来了我立马告诉你。”
“哎哎。”施蒙不住称谢。
“你男朋友呢?”他突然笑了笑,“他伤得厉害吗?真对不住,今天没被我吓着吧?那什么,军总医院的骨科主任是我熟人,不行就去看看。医药费我来掏。”
万佩儿尬笑道:“他也就是一点皮rou伤,连搽药水都不用搽,这不,你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去上班了,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儿。”
“没事就好,我还一直担心出什么事。小佩姐,哪天赏脸跟我和吴大湛出来吃个饭?——拉上你男朋友一起搓一顿呗?”
“不用,不用,你也太客气了。今天的事就是一场误会,刚刚我那是在气头上,你们走了以后,我也怪不好意思的。真要请客,也该我做东。怎么好意思叫你请呢?”
“我看你男朋友的年纪跟吴大湛差不多,他姓什么?在哪一行发财呀?”
万佩儿迟疑了一会儿,“哎唷,他可不能跟你比,就是一穷学生。姓黄,叫黄平原。他是学声乐的,跟小乖还是住同一间宿舍的呢。怎么,你没见过他?”
施蒙如释重负,“我好像有点印象。前几天跟吴大湛打架的那人是不是他?你家小乖身上的牙印是他咬的吧?”
“哈哈”
万佩儿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江诗该不会是露馅了,所以才跟施蒙吵起来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故意装糊涂,“他跟小乖的关系之前也不算差呀,最近不知怎的,见面没说两句话就会吵,今天我刚一回来就听见王nainai说,我家出事了,一上楼看见他们两人又打了起来,小乖在一个劲的踢他揣他,一边骂人恶心一边搓自个的脸。黄平原喝多了躺地下耍酒疯。我一进去,他就抱着我哭,死活不撒手。小乖气得跑去卫生间,又洗头又洗澡,搞老半天不出来。我问他干嘛把人家当孙子那样骂,偏他一句字也不说。真叫人奇怪。”
施蒙忍不可忍,插嘴道:“那他没吃亏吧?”
“他都被人打懵了,你说呢?”
“不,我是问吴大湛!”
她冷笑:“你问他——你也太逗了,打人的吃什么亏?吴大湛这个小混蛋,他从门后抄起一把伞打人身上,你知道那有多疼吗?出手一点轻重的没有。这也太欺负人了!”
“Cao。”施蒙咬牙切齿道:“雨伞打人压根就不疼,我一眼没看住,他都被人揩油揩出花儿来了!”
万佩儿蹙眉:“你说什么?”
“没什么,小佩姐,姓黄的不是东西,你赶紧的换一个对象!你要不换——我替你换!”
“咚”的一声,语音通话在施蒙的骂骂咧咧中戛然而止,最后一秒听见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门外蓦的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外卖小哥送来两杯热腾腾的熊猫nai盖。
“这是谁点的?”万佩儿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家里就我一人,可我没点东西啊。”
外卖小哥也很疑惑,看了看送货地址:“——迦南小区4号楼1单元503室,没错啊,写的就是这儿啊”
万佩儿瞟了一眼钉在塑料袋上的白色纸条,上面的备注写道:「他要是回来了,麻烦告诉他一声,我想说句对不起。」
她收下货,关上门,隔着窗帘偷偷往下面望——果然,楼下驰过一辆灰色的凯迪拉克,远远的瞧见一只男人的手伸出来,扔出手中一个烟蒂,在黑暗中小小红光忽隐忽现。车主拐弯过来时,还向楼上横了一眼,摇上车窗,踩满油门,扬长而去。
万佩儿心想,糟糕,大事有点不妙。
她急忙拿起手机给江诗打电话。
江诗躺在黑色水床上,风月之后疲倦睡去。
半夜醒来,只觉得有人在摩挲他的脸颊,惊恐之下睁开眼睛,始作俑者早已机灵地装作睡熟了。
远处浴室有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