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田哥】(6)
2022年1月13日
记得我跟戈蕾说过,来日方长。我以为,我们会交往很长时间。我以为,我搞定了她,她离不开我的资助。
我严重判断失误。
将近一个月,她不回我的短信,不回我发的电子邮件,不接我的手机。我甚至怀疑,她已经离开加州。她说她住公寓,说过她的室友,说过公寓边修马路,但是,她从来不让我去她的住处。细想,她一开始就动了心机,掌握住最后的主动权。
我说服自己,我们之间是一种交易,一场互不附加条件的逢场作戏,大可不必往心里去。拉丁裔说话不可靠行事不讲诚信的名声在外,她在所难免。我是不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麦德琳的事情恐怕算,但那是她推给我的。是不是我给她的低于她的预想?是不是她另选更加慷慨的他人?在那个网站游走的男人,比我更有实力,更有魅力的大有人在。
自跟戈蕾交往,我把该网站的个人信息设定为关闭,系统不会再为我配对。那么做,我觉得是对戈蕾的尊重。我为自己的忠诚所感动。
我重新登录,重新设定为开放,一下收到将近十个女性的交友邀请。我的自信心得已恢复。让我想不到的是,戈蕾也重现网站。我给她发信息,她不回应。
我们的事儿算黄了。我是主动者,我是有实力的成功人士,不是哭爹喊娘的失败者。我振作Jing神,决定忘掉她,重新出发。
我选定一位年岁比我小几岁、住在洛杉矶东区的女人,叫萝西。她在个人档案中,说自己生于美国南方,喜欢阅读、钓鱼、大自然、不断更新知识,能做手工,能绘画。见面之前,我们在网上交流了几回合。我发现,萝西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能侃的一个。她把我当成多年不见的好友,从她的童年讲到时事,从父母讲到同事,大段大段的文字,几乎找不出语病,笔头十分了得。
我问她婚否,她说结两次离两次,有一个上初中的儿子。她说,她向儿子交过底,说她上网站的目的是寻找一个能在财力和感情两方面助一臂之力的好男人,如果一切顺当,她恐怕要第三次步入婚姻。
我怀疑,她上错了网站。我们交换了照片,她的长相属中等,个头偏高,头发浓密。我对她产生好奇,认为她定是有趣的人。我给自己设定底线:见个面,吃个饭,彼此有感觉的话,上个床,理当助她一臂之力,结婚什么的免谈。
我们约定同进晚餐。与戈蕾不同,她要我到公寓接她。她的儿子上朋友家过夜,她和我将有一段“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时间。”她的开放和对我的信任让我舒心。毕竟是经历过人生的人,是真正的成熟。
我携带鲜花,高兴地敲开她的房门。她接过,说,太美了。她把花插进放在飘窗的花瓶。她还没换装,一条丝质的彩面短睡衣,头发高高挽起,嘴唇鲜红,古铜色的大腿,赤脚走动,关键部位一起轻摇。我的身体起反应,不由得遐想她藏在衣服后面的rou体。
她说,你坐一下,我进去换衣服。
我老实坐下,坐在一张绣花的沙发上。我的眼睛看着墙上的一幅风景油画,心里的眼睛却偷偷溜进她的卧室,看她更衣,看她的裸体曲线变幻。我猜想,她出来时,衣着一定走性感的风。
果然,她换了一条黑色贴身的连衣裙,领口之低,ru沟露出一大半,脖子上挂一条金项链,紧紧依偎在双ru之间。见我的眼神错乱,她微笑着说,看什么呢?
我略微尴尬,搜寻答案,她何等老练,拉出项链,说,仔细看,下面缀了一个小盒坠,里面可以装珍爱物。
我顺势问,里面装了什么?
她小心地打开盒坠,亮给我看,说,空的。以前装过我丈夫——此处她用复数—的照片,后来离婚了,我让他们搬走。我不希望它一直空着。
她目光灼灼看着我。我记住我已设的底线,誓不咬弦,不让自己说“让我进去”的昏话。让我枕着她温暖的胸部,睡个好觉,我一百个愿意。
餐馆是顶级的意大利餐馆,设在洛杉矶城中区一座高楼的大阳台。我们坐定,点好餐,餐前酒喝好,她俯身,大段的ru房奔入眼底,项链诱惑地轻摆,血红的手指按住我的臂膀,说,谢谢你。答应我,我们要过好这个春风沉醉的夜晚。
我衷心同意。
她撩起大腿,脚踢到我的小腿肚,说,问你一个问题。
我说,请便。
如果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做爱?你会怎么看我?
想不到她问得如此直接,我忙着找答案。她说,我本来有一个原则,绝对——听好,绝对——不在第一次见面上床。理由是,我要显示自己是成熟的人,我想测定我见的男人是不是有自控力,没有自控力的男人不可靠。我的两任前夫属于此列。哲人不是说过,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天才,第二个吃螃蟹的人是庸才,第三个吃螃蟹的人是蠢材。我不想当蠢材。
我恭维她,说,你非常聪明。
她说,但是—听好,但是——规矩是我定的,规则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