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也总能够留在厌尘宗内,就算前日看着他消失不见,第二天清晨雁凉在山洞里结束打坐睁开眼睛也总能听见他吹笛的声音。
幽魂之祸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雁凉原本认为以天问山圣者的身份早该回去想办法解决问题,但温灵远依旧留在这里,仿佛所有人的死活都已经与他无关,而他只要守着雁凉便够了。
雁凉并未因为温灵远的选择而心中有任何波澜,他早就已经不会再为温灵远的任何行为而心有所动,既然温灵远不肯回去天问山,那么他便能够更加放心的布局,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他利用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将该吩咐的事情都吩咐下去,南卿与何止虽然弄不明白雁凉究竟要做什么,但看着何止越来越沉重的脸色,他们也猜到了雁凉想做的事情应该比他们所想象的还要严重。
时间不断退役,最后终于幽魂的祸患越来越无法控制,就连他们厌尘宗的宗门之内,地面也都出现了一道豁口,接着是幽魂不住从里面钻出,好在雁凉等人赶到得快,以雁凉的能为,别的需要好几名高手才能够应付的幽魂巢xue,他只用了短短的时间就将其镇压并短暂封印,接着派出人手在此处看守以防止幽魂再度出现。
见到这幕的南卿与段流脸色都有了些变化,事实上就连他们都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在这种危难的状况下,他们尊主不肯与正道合作出手镇压幽魂,反倒让他们收回了所有人手,只留在宗门之内。
而更让他们在意的是,他们尊主究竟还在计划着什么,是否真的要趁这种时候,继续出手对付天问山。
如果他们尊主在这种时候下命令进攻天问山,将天问山灭门,他们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他们永远都相信尊主并且跟随尊主。
但有时候他们也不免会去想,就算对付了天问山,将来若是幽魂劫难倾覆整个修真界,谁能够从中幸免?他们尊主真的不去在意这些事情吗,还是说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让所有人都去死的打算?
南卿与段流弄不清雁凉的打算,只有跟雁凉走得最近的何止每天都跟雁凉关在房间里面商量今后的事情,南卿有意想要找何止打探情况,然而何止守口如瓶,却半点也不肯透露,只是看向南卿的眼神越来越深沉,看得南卿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自从厌尘宗也出现幽魂巢xue之后,整个厌尘宗便莫名紧张了起来,而紧接着外面更多的消息传来,甚至已经有不少的门派都被幽魂袭击,弟子也损伤了不少。
但就在这种状况之下,温灵远依旧每天留在厌尘宗里,没有回到天问山,也没有去解决那些事情,即使他明知道此时外面有许多人都需要他出现。
直到这日,雁凉从阁楼中与何止商讨结束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他抬眸往上方的檐角望去,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身旁的段流开口向雁凉说起从正道那边传来的消息,见他略微分神不禁开口询问,雁凉脸色如常的收回视线,只道:“接着说吧。”
段流于是接着说道:“听说天问山不久前去某处山头阻止幽魂,本以为是普通巢xue,却遇上了个从未见过的巨大巢xue,去的弟子死伤过半,现在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雁凉听段流说完这话后静了片刻,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没再去注意四周是否有人,心中大概已经有了答案。
而段流却不同,他现在满心都是疑问,尤其在听说了天问山的事情之后,天问山怎么样他们固然管不着,甚至他们相斗多年天问山的处境这幅样子,他们反倒应该拍手称快。
可是对于段流来说,现在这个阶段他认为他们应该做的是联手起来对付那些幽魂才是,可……
段流欲言又止,雁凉看出他的疑惑,却只道:“你不用跟在我身边,我先回禁地了。”
段流怔了怔,看出自家尊主似乎心情又不好了起来,他不敢多言,连忙点头应声,接着犹犹豫豫地去找南卿商量事情了。
而打发段流离开之后,雁凉接着回到自己的洞xue里面。大概是因为他的脚步太快比以往回到洞xue密室要早了不少,所以山洞里面那人还没有来得及离开,雁凉进去的时候,正见到温灵远坐在山洞里他平时打坐修炼的那个榻上,低头抚过榻上的事物,动作温柔仿佛抚摸的是此间的主人。
雁凉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雁凉,他在看清这道身影后在山洞的门口站定,晦暗的光线掩藏着他的神情,他沉默无声地来到榻边却没有坐下,只低沉着声音说道:“天问山出了大事,你若再不回去,你辛辛苦苦守护的天问山可就要没了。”
温灵远低低地应了声,但却没有半点惊讶,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雁凉淡漠地说道:“守护人世的圣者大人,现在不去继续守护下去了吗?”
温灵远并未被他故意激人的话给影响,他抬起眉眼轻笑着说道:“你终于肯主动与我说话了。”
雁凉觉得可笑:“你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话?”
温灵远看着雁凉,他面对雁凉时的眼神永远是那样,专注而深情,任何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