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头表示肯定,他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整个趴在桌上休息了下来。
不过他只挨了桌子片刻,就立刻想到什么般重新坐直了身子,接着紧张地向两名堂主问道:“我以前到底和那位圣者约定了什么?”
他对于那位神秘的圣者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只要想到今晚的那个约定,他就浑身都有些不对。
在这院落里面,大半夜的在凉亭里能做什么?
难道他们曾经约过要比斗?
雁凉头皮发麻,只在心里喃喃道最好不要是这样。
他期盼着何止与南卿能够给他个答案,然而两人相互对视后都没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这问题该我们问才是,尊主从前每次见到那位圣者都像是要冲上去砍了他,今天那位圣者突然说他与尊主有过约定,我们也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南卿摊手满脸不解地道。
何止也道:“没听说过。”
他倒是回答得简简单单。
雁凉几乎要挠破了头,想到自己即将要依照约定去见那位圣者,他就分外怀念起此时还在厌尘宗内等着他的温灵远。
如果是温灵远,他那么聪明肯定能告诉他这时候自己该怎么去应付。
雁凉独自抱着膝盖在床上逃避了会儿现实,最终还是让南卿给拉起来并且替他整理了衣服。
该来的逃不掉,就算他有百般不情愿,但白天说了那话,他就必须要去见见那名圣者。
夜晚降临,南卿与何止不住叮嘱着雁凉,接着终于将他送出院子,送去了那位圣者所说的那座无月亭。
第20章
这处被作为正邪大会举办场地的宅院据说原本就是属于天问山的,传闻这里曾经是天问山某代某位高人的居处,后来那名高人长居天问山后山深处,旁人无法见得,他也逐渐远离尘世,将此处交给了其余众人打理。
经过几代人的打理,这处宅院逐渐成为了天问山弟子们在俗世里的落脚处,每次正道有重要的聚会,或是正邪大会开启,都会选择此处作为场地。
而天问山如今这代圣者,偶尔也会来到这里住上几日。
据说圣者常住的是东南边的那处院落,那里栽种着一片竹林,圣者白衣纤尘不染,时常会在林中弹琴作画,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修道高手,更像是普通的书生隐士。
圣者这人似乎没有什么爱好,甚至说他或许根本没有情绪,当他每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他的语气永远是相同的,面具遮挡了他的面容,没有人能够判断出他究竟在想着什么,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在旁人看来才会有种莫名的疏离感,似乎在这尘世中独居一隅,与谁都没有任何关联。
这些都是雁凉在出门赴约前从南卿和何止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当然也是全部的消息,圣者的身上谜团太多,他们也知之甚少。
现在雁凉站在凉亭外不远处,南卿与何止已经不顾他的哀求转身离开,道是雁凉以前都是单独行动,若是此刻他还带着两人在身边,必然会暴露出来让人察觉到破绽,所以他们只说在房间里等待雁凉的好消息,随之就一同离开了此地。
雁凉满脸无助地站在冷风里,开始怨怪从前的自己为他留下了太多的难题。
他至今还没想好要怎么去应付这位圣者,不过听何止他们说起,这人更像是个脱出尘世的仙人,那么只要他说话不太过分,应该就不会有惹恼对方的危险吧?
而至于他们究竟约定了什么,接下来又要说什么,也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雁凉手指捏着衣袖的边角,勉强沉了沉心终于顺着两旁种满竹枝的小道来到凉亭之旁。
亭中的白衣圣者今日没有弹琴也没有作画,他坐在亭中暖黄的灯光下面,此刻面前石桌上摆着棋盘,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也不知是否是因为等得太久所以有点无聊。
雁凉这样想着。
听见他的脚步声,亭中的圣者未曾抬头,只道:“邪尊请坐。”
雁凉既然来了,便也没有再后退的道理,虽然心里忐忑,但面上却没有丝毫紧张,撩起衣衫下摆坐在了圣者的对面。
夜风泛着沁人寒意,雁凉虽有绝世修为在身却不知如何御寒,此时脸颊被吹得有些泛白,双唇却红得艳丽,圣者将棋盘上未曾成局的棋子全部放回棋盅内,直到此时才终于抬眸看向雁凉,视线在他的唇上多停留了片刻的时间。
雁凉未曾察觉,他如今还在为即将发生的事情紧张着,只想要尽快结束这场对话回到令自己心安的房间里。
他道:“圣者,既然我已经来了,便不用故弄玄虚,快依照约定做该做的事吧。”
圣者眼底平静无波,捻着棋子道:“不急,夜晚刚至或许我们可以先对弈一局。”
雁凉看着桌上的棋盘满眼发花,根本弄不懂这玩意儿要如何去下,他当然不可能陪着圣者做这种事情,为了防止被人看出心虚,雁凉只能起身将手按在棋盘上,皱着眉装出怒意:“本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