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到些东西。”
雁凉与温灵远于是跟在南卿的身后,在走过了很长一段路之后,他们来到厌尘宗的后山山脚人烟稀少处,看着再往前那条被立了“禁地”石碑的小道,南卿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道:“就是这里了。”
同样停了下来,雁凉在没有任何熟悉感的状态下回头观察着四周,这个地方看起来实在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不过是片幽静的竹林,然后前方有条大概因为鲜少有人经过所以灌木丛生的小径,而后方则是似乎空了许久无人居住的院落。
雁凉疑惑着自己当初究竟是因何原因来到这处,而温灵远独自来到边上的竹林旁,却像是看竹看得入了神。
“灵远?”雁凉唤道。
温灵远抬手抚过竹枝,忽地开口道:“是剑痕,还有刀痕,你们应该是在这里交过手。”
剑痕是南卿留下来的这不难解释,从昨天他就听段流说过南卿用剑的事情,但雁凉惊讶的是那道刀痕,温灵远是怎么只看到刀痕就知道那是他留下来的痕迹的?
温灵远大概察觉到了雁凉的惊讶,于是主动解释道:“我说过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虽然分开了十年,但你留下的刀痕我依然能够很轻易地认出来。”
听到他说的话最惊讶的不是雁凉,而是南卿,光凭刀痕就能够认出人,这点就连他都做不到,他不禁开始怀疑起来,难道这人对他们尊主真的有如此了解?还是说他不过是靠胡乱猜测?
毕竟是他主动带着人来这里,要猜到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应该也不是难事才对。
南卿还在这头疑惑,然而那头雁凉却已经完全相信了温灵远的话,甚至这时候已经感动得再次抱住了温灵远,两个人又开始了新的粘腻。
南卿:“……”
他们尊主失忆之后可爱是可爱了不少,就是太好骗了。
南卿轻咳了声打断两人的小声对话,接着说道:“不错,我初次和尊主见面的时候,我们两人正是在这个地方打了一场。”
雁凉对这件事情表现出了好奇,他不光好奇当初两人究竟为什么会打架,还很好奇自己究竟是如何打败南卿的,他直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能够打得过谁。
压根不知道雁凉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在听故事,南卿在盯着竹枝上昔年留下的刀剑痕迹看了片刻之后,终于拎着裙摆在旁边的木质围栏处找了个地方坐下,理了理发鬓软声道出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昔日南卿和雁凉碰面的时候,雁凉还没有当上宗主,甚至他根本都不是厌尘宗的人,不过是南卿在外游历两年归来之后突然听说宗门内多了个宗主继承者,并且这个人还是由他的师父,当时的宗主齐河从外面捡回来的。
当时的南卿还不是现在这番模样,他曾经是被宗门内的人们认为最有资格继承宗主位置的那个人,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武学剑法,他都是年轻弟子中表现最优秀的那个,在那时候就连南卿自己都觉得,宗主的位置早晚都会落到他的头上。
但很可惜这世上还有个雁凉。
南卿在听说了这个叫做雁凉之后,几乎是立刻就开始打听起这家伙的所在,没过多久他就打听出了雁凉正在后山的禁地山洞里面修行,听说他被齐河宗主带回厌尘宗已有一年半的时间,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几乎都在山洞里面疗伤。
听说他被带回来的时候身上受了很重的伤,四肢几乎都已经全废,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度日,连饮食起居都只能靠旁人照顾,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么重的伤势之下,他竟然还可以恢复过来,并且非但恢复,他在修为上还有了令人羡慕的突破。
这些事情南卿都是听别人说的,他回到厌尘宗的时候,雁凉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南卿自然也就没有见过他重伤时的样子。
南卿来后山禁地找雁凉的时候是某个清晨,那□□阳才斜斜升起,南卿气势汹汹地拎着重剑过来,还没等进入后山,就在后山禁地外面的这片竹林遇到了他。
直到很多年之后,南卿想起那时候见到的雁凉,以及那时候的那场战斗,都觉得心有余悸。
当时的雁凉分明看起来还是个单薄的少年,但他的神情却是令人心惊的漠然,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毫无瓜葛,所有人的性命在他的眼里都如同草芥,而在他那种漠然的目光之下,是深到令人见之生怯的深深仇恨。
南卿很难想象他会在那种年纪的少年身上看到这样子的眼神,他虽然是自己提着剑前来挑战的,但其实不过才接触到雁凉的眼神,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接下来的战斗他果然节节败退,雁凉的实力根本就不像是这个岁数该有的实力,强得令他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他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开口向雁凉求饶,然而雁凉动起手来根本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分明是不分出死活他就不会罢手。
南卿在那时候才感觉到了真实的来自生死关头的恐惧,少年的南卿在那时候终于为自己的年少轻狂付出了代价,他狼狈闪躲着雁凉的攻击,如果不是宗主齐河那时候正好经过并且出手相救,他或许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