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连祠刚站稳,走廊那边已经出现鹤父的身影,今天回来的是鹤爸爸。
“爸爸!”鹤团顶着红脑门高兴地喊了一声,清脆。
鹤父对他笑了笑,表情很温和。他走到他们身边,却没牵鹤连祠的手,对女大学生说,把宝宝牵远一点。
女大学生不理解地牵着鹤连祠后退两步。
鹤父摇头,女大学生只好继续后退。
一退就退到了走廊尽头。
鹤父终于满意,他看了鹤连祠一会儿,抬手攥住了瓷瓶的长颈。
女大学生心中隐有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鹤父就抄起七百万冲着墙根砸了个粉碎!
飞溅的陶瓷碎片在鹤父宽厚的手背上割出细小的伤口,他没有管,反而在一地碎片中半蹲下身,尽量平视远处的鹤连祠。对他说:
“小鹤,以后不管什么东西伤害你,你要做的就是把它打碎。明白了吗?”
鹤团睁着黑魆魆的眼睛,过了几秒钟,点点脑袋。
鹤父起身,他平静地扫过一地狼藉,对女大学生道。
“去叫人来收拾一下吧。”
他面带淡笑,语气平和,女大学生却一时间口干舌燥,脑中警铃大作,一瞬间触摸到了雇主的警告。
她急急忙忙跑下去叫人,走的时候还不敢松开鹤连祠的手,走楼梯又担心大少爷的短腿跟不上,干脆直接抱在了怀里。
团子开始有点霸道了,质问:“你干嘛抱我?而且我不想下楼。”
女大学生苦笑着说:“祖宗,我现在哪敢松手。”
1-2出柜
鹤连祠朝他们下跪。
这件事让鹤家父母连续三天都没有睡好觉,鹤妈妈不想让丈夫担心,睡前喝了杯牛nai后沉沉装睡。半夜意识仍然很清醒,发觉丈夫在深夜起身。
很久都没回来。
她先去看了卫生间和书房,都暗着,最后寻着烟味找到了在露台抽烟的丈夫。
天气热,鹤爸爸睡觉时不穿上衣。此刻只在夏夜chao闷的风里套一件灰色的睡裤,Jing悍强健的上身裸露在外,单手夹烟时胳膊的肌rou舒张,烟雾袅袅弥漫。
鹤妈妈走上前,侧头吻了吻丈夫的脖颈,然后抽走了他手里的烟,放在唇边深深吸了一口。
“我在想。”鹤父垂眼,望着妻子美丽的脸颊:“我平常做错了什么,让他以为需要下跪才能求得我们谅解。”
那一幕重新浮现在脑海,鹤妈妈仿佛被刺痛了,闭了闭眼睛,才哑声道:“我想……也许没有。他这样这是想给另一个人证明他的决心。”
“但那个人无动于衷,连手都不知道扶上一把。”
鹤父双手撑在露台的围栏上,目光沉沉,像只压抑愤怒的豹子:“他配吗?”
鹤妈妈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摁灭了烟头:“儿子喜欢,你有什么办法。”
鹤父一顿,喃喃自语:“我没办法……吗?”
“我警告你。”鹤妈妈说:“别插手他的事。”
鹤父重重抹了把脸。
但鹤连祠和那个人还是分手了,当夜鹤家父母终于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推了所有会议带鹤连祠出国散心,喜气洋洋仿佛正在过年。
鹤连祠并不理解,但无所谓。他一手一个搭着父母的肩,在瑞士的风雪里朝镜头露出笑容。
幸运的人有一千种团圆,伤心也难。
2.关于那首俄语歌
迟恭白最近对架子鼓起了兴趣,正一边敲敲打打一边哼着不知名的俄罗斯小调。
他练习的比较疯魔,室友轮番来音乐室带饭,今天轮到鹤连祠。
鹤连祠把饭带到,也不催着他吃。屈腿坐在一边的地面上忍受噪音,低头回男朋友消息。
他和唐朝在一起半年了,一起从冬天过到了夏天。唐朝曾经说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就下了雪,说明两个人会一辈子不分手,白头偕老。
鹤连祠无情地说我腻得很快,你能钓我到大学毕业再说吧。
差点被唐朝当场掐死。
但朝热恋低头的男朋友平时还是蛮温柔的,每天一个m call,唱鹤连祠说过喜欢的那首俄语歌哄他起床。
偶尔也会换别的歌,大部分时间还是这首。
时间久了,鹤连祠也会哼上两句。这回听到迟恭白哼俄语歌,兴致上来,问他有没有听过。
迟恭白停下挥舞棒槌,问:“哪首?”
鹤连祠道:“我不知道歌名,大概旋律是……”
他照着哼了一段。
迟恭白的表情从平静缓缓转变成诡异,微妙地看着他:“你从哪儿听到的?”
鹤连祠没怎么发觉不对:“唐朝唱的,他特地请老师教过,我觉得还不错。”
迟恭白:“唱给你啊?”
鹤连祠:“啊。”
迟恭白看了他半天,开百度打了串歌名,把手机扔给他。
鹤连祠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