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端嫔听到这番话却是笑出声来,“皇后说笑了不是,这丹蕊再如何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婢,所作所为怕是受人指使,一条贱命而已,要担心的该是皇后您吧。”
闻言,曹玉菡脸色微沉,眼神极冷的望向端嫔,如同在看一具尸体,不带一点热气,后者却不惧丝毫,直面相视,唇角挂着的笑满是幸灾乐祸得意洋洋。
小一会儿后,曹玉菡紧绷着的脸舒展开来,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说:“本宫算是想明白了,这孔令秋原是梁王的人,你又是梁王的母妃,这背后指使之人便是梁王!”
说着她一个转身望向承德帝的双目泪眼婆娑,说话隐约带了哭声,“陛下,这梁王狼子野心不知悔改,做出那般腌臜之事,丢尽皇室脸面,不仅不怜惜陛下看在父子情面饶他一命,当日陷害臣妾不成,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当众诋毁臣妾,他们有备而来蓄谋已久,臣妾实在百口莫辩,只能任凭他们这般折辱,还有颜面活在这世上,不如以死谢罪还朝堂一个清静!”
话音落下,曹玉菡作势便要一头撞死在殿前,群臣sao乱起来,被眼前这局面弄得摸不着头脑,幸而被源丰以身挡住,才避免了大晋一国之母血溅大殿的场面。
主仆几人抱在一块哭喊,李弘炀更是扑了过去,满面担忧的查看,强忍着的眼眶布满血丝,扭头冲龙椅上也是被吓白了脸的承德帝说:“此事疑点重重,明眼人一看便能瞧出这些人意欲何为,父皇当真要为了他们,眼睁睁看着母后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之上吗?”
“行了!还嫌今日闹得笑话不够多,不够丢人吗?”承德帝颤抖着唇出声,今日之前,他从未想到皇家之事会这般被搬到朝堂之上,足以让他费尽心神,“此事错综复杂,朕定会……”
“陛下!”端嫔打断了这番话,“臣妾还有证物未呈上!”
“端嫔,你我有何恩怨,竟让你恨不得置我于死地!”
“皇后,”端嫔两发丝撩向耳后,嫣然一笑,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几分风采,“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午夜梦回时就不怕徐令仪母子俩找你来索命吗?”
“哦,不对,你自是怕的,你若不怕也不会每日里吃斋念佛装模作样。”
“陛下,”她看向承德帝,“承德二十年正旦节那日含青宫的大火,并非是宛妃疯病犯了加之天干走水,而是从一开始便是皇后设好的一场局,一场针对宛妃母子的局。”
话音不重,却一字一句落在朝堂之上每一个人心中,让人不由得脊背发凉,好似真触到了尘封了七年之久的皇室秘辛,当年随着那场大火被烧毁的真相,逐渐被揭开了面纱。
“陛下许是不记得了,正旦节那夜臣妾同皇后起了些口角,再加上多饮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便早早退了席,回宫的路上远远见皇后身边的大太监鬼鬼祟祟领着几个小太监,往含青宫的方向去了,臣妾暗骂了几声也未放在心上,可翌日便传来了宛妃母子同她贴身宫女葬身火海的事。”
“事后再想起此事便觉得诸多怪异,这才将二者联系到了一块儿,可也不知该说与何人听,未曾想一瞒便瞒了这么多年,时常午夜梦回之际,还能看到宛妃同那孩子浑身是火的模样,哭喊着同臣妾说:他们好疼。”
“怕是没有昨日种种,端嫔娘娘今日也不会将此事说出来。”一旁的杨永台皱着眉,摇着头念叨了句。
端嫔也未在意,只是继续道:“这深宫之中,人人活的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生怕一个疏忽便没了性命,臣妾承认自是瞧不上宛妃的,论家世样貌那徐令仪不比臣妾高出多少,却能永远冷眼旁观好似看笑话似的瞧着后宫之人,她出了事臣妾自是没义务帮衬,未落井下石已是极善。”
“可正因有了她这个前车之鉴,臣妾才明白皇后手段狠辣,未同她真正对上,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若非你故技重施,陷害我儿害的他被贬出京,想将当初用在徐令仪的法子用在我的身上,我也不会同你鱼死网破!”后面这句话,她明显是说与曹玉菡听的。
后者早早便止了哭声,面色越发淡然冷静,未有一点紧张和慌乱,叫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皇后,”承德帝神情肃穆,声音冷的不带温度,“你可还有话说?”
曹玉菡并未接话,而是扭头看向身旁的源丰,厉声而言,“端嫔所言可曾属实,含青宫失火当日,你当真去了含青宫?”
源丰脸色煞白,慌的出了满头的冷汗,看到曹玉菡的目光顿时明白了过来,咚一声跪下喊冤,“陛下明查,含青宫失火当日奴婢一直跟在娘娘身边,又哪儿来的功夫去那含青宫,更别说纵火行凶了,不知晓端嫔娘娘所见是何人,为何要栽赃于老奴,这真真是冤枉啊!”
“胡说!我当日见到的便是你,你又何必在这儿喊冤,”端嫔脸色骤变,厉声吼了出来,“你们主仆二人作恶多端,也不怕遭报应!”
“端嫔,本宫一想知晓你心胸狭隘,怀恨于本宫,念你同梁王相隔甚远,处处忍让你三分,未曾想却让你得寸进尺,你说当年本宫害了宛妃母子,这些都是你片面之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