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桑笑了:“说了不怪你了。”
钟北辰也笑:“我从来没闹过这么大的乌龙,很慌张呢。”
俞桑自然是不信的,开玩笑,堂堂富二代做过最大的事是错揍了人一顿?看他照顾人照顾得那么轻车熟路,就不知道搞大过多少个姑娘的肚子。
这么想,自然是恶意揣测了。但俞桑也实在未曾结识过任何一个固定资产超过七位数的人,没什么经验,全靠臆想。
“真的,”看见俞桑的表情,钟北辰诚恳地强调,“我一直是乖宝宝。”
俞桑忍不住笑了:“好,你乖。”
钟北辰这才满意,好像真的是得到夸奖就很高兴的小孩。
俞桑也终于放松下来,他想了想,说:“我做过最叛逆的事是……嗯,让相亲对象自己买单。”
钟北辰爆发出一阵大笑。俞桑绷了一会脸,后来也忍俊不禁。
“其实她对你没那么大意见,”钟北辰说,“她就是不满我姨总给她安排相亲,那天可能又恰好来大姨妈……呃,我不是替她找借口,她惹你不高兴了,你就也扎个小人,随便骂她。”
钟北辰耸耸肩:“反正我们关系也就那样。”
“没事,”俞桑淡淡地说,“她也没说错。”
气氛降了温,俞桑有点后悔自己主动提及了这件事。
他想了想,又解释道:“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门当户对确实重要,每个人为这笔契约的贡献相称,对话时才身份平等。”
钟北辰问:“那若是真爱呢?也要在乎这么多?”
“在相亲中期望爱情么。”俞桑摇了摇头。“相亲的目的是在婚姻中扶持,过程是彼此条件的权衡。外表,金钱与社会地位是重点。性格合拍即可。而爱情?爱情微不足道。”
作者没有话说 '_>'
噢对了,今天不出意外是双更
第12章 嗷嗷哭
俞桑很难讲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想象爱情。
是曾经有过的吧?第一次相亲的时候,因其循规蹈矩,所以忍不住想,是不是连浪漫也拘谨而克制。
慢慢发现,浪漫本身就不存在。
相亲是一场你来我往的交易,互相出价,彼此满意时便以一本红证作为成交的证明。
本质便难涉情爱。
似乎是喝了点酒,俞桑格外多话起来。他苦笑道:“我不该去的,那天。这样还能睡个懒觉。我妈觉得我能被对方母亲看中,必然是有过人之处。但她还是多想了。”
他又喝了口酒,这酒偏甜,很好地中和了咖啡的苦味,混杂着nai香,仿佛一个梦境。
此刻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境。他,俞桑,月收入不足两万,日夜在城市边缘与中心穿梭,如一只轨迹既定的工蚁。此刻却在二环的高楼俯瞰夜景,与不同阶级的年轻人把酒言欢。
或许也不能算是言欢。钟北辰听他如此表述,皱起眉头。似是想要反驳。
过了一会,钟北辰问道:“不累么。”
“嗯……”俞桑懒懒地应,他已经有些困,连思维也变得迟钝,“不都这样么,有什么累不累的。”
想了想,俞桑又道:“我不明白,是我的问题么,好像我比别人要累得多。我也想过原因,是我运气太差,还是我太傻,又或者是我格外脆弱?”
钟北辰指出:“或许是你不喜欢。”
俞桑听了这话,本来是想笑的,但他被酒呛了,咳嗽了好几下,连酒也从杯里洒了出来。
然后就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笑。
“有道理。”俞桑缓慢地赞同道,“可能我天生,对‘不喜欢’的忍耐力要差一些,所以才觉得那么疲惫。”
他下结论:“那就是我天生命不好。”
随后,俞桑对这个不安好心的老天爷表示了愤怒。
他重重地把酒杯拍到桌上,骂:“凭什么啊?”
“要么多给我点钱,要么让我忍耐力强点,总得给我一样吧?”
“凭什么就这么把我丢下来,撒手不管呢!”
“不是,”钟北辰笑了,“怎么这么点你就……”
“我怎么了?”俞桑瞪过去。
“没什么。”钟北辰连忙摆手以示清白。
随后,轻轻凑到俞桑耳边,小声说:“你知道吗?我看到你第一眼就……”
俞桑屏着呼吸,等钟北辰讲下文。钟北辰却缩回去了。
俞桑有些茫然地看着钟北辰。
“就怎么?”
钟北辰却怎么也不说话了。
俞桑也不追问,又喝了口杯里的酒。
快喝完了,他忧愁地看着杯底。
钟北辰以为俞桑要闹着再来一杯的时候,俞桑却突然把杯子丢了,趴桌上呜呜哭了起来。
一开始好像是假模假式的闹腾,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调,真的很伤心的样子。
钟北辰一下有些慌了,他凑过去,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