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人又在基地转了转,分配好卧室,选定了队服队标,打扫卫生,江童颜困的不行,瘫在餐厅吧台喝冰镇可乐。
桌子上散着一沓合同,裴信卓掀开翻了翻,皱起眉心:“你还给了老K和小景公司股份?”
江童颜默认,点点头。
万一他俩联手把你卖了怎么办?裴信卓想问,没等开口,江童颜反过来先问他:“你觉得他们两个最怕什么?”
裴信卓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被卖啊,上次被卖多惨,还热乎呢。”
“对啊,还热乎。”江童颜仰头喝干可乐,“如果给了他们公司股份,他们就能把心搁在肚子里,不用担心我会和杨老狗一样。”
毕竟他们是给自己赚钱,又不只给我打工。
江童颜打一进电竞圈就想自立门户。
小学自己组游戏内战队,当队长,队友五湖四海,还不是被他管的服服帖帖;初中组织学校打联赛,隔壁市区的网瘾少年都看过他打游戏。
结果真枪实战第一局居然被耍了!?
江童颜安慰在被禁赛那天晚上安慰自己,经验不足,被迫试水。
这下不仅开俱乐部的经验有了,禁赛的经验也有了,此次建队选人必不能看走眼。
“可是我们还少一个人,没有中单,怎么打比赛?”裴信卓出声问。
江童颜也在为这事犯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刚才喝的冰可乐太急,胃里有些痛。
他放一只手在肚子上,无奈回道:“不急,我今晚再去网吧蹲蹲橘子,好歹见一面。实在不行,一个月后青训生报名赛,留意留意合适的。”
裴信卓没有更好的办法,只答了句“哦”,听清但不想再谈。
“你再收拾一会儿,我回家换衣服,出一身汗臭死了。”江童颜撩开T恤下摆,擦汗。
他所有的衣服都放在出租房,一推门,苏玉正笑眯眼摇着蒲扇坐院子里,吹着凉风晒夕阳,手机立在支架上播着脱口秀。
“小江回来啦,晚饭在家吃吗?”
苏姥姥暂停视频,抬头看他。
江童颜不好意思拒绝,跟哄自己姥姥一样嬉笑哄道:“行,一进门我就闻见香味了,做了什么好吃的?”
说罢,他伸出脑袋往餐厅探去,忽然想到什么,停住脚:“姥姥我先进去换件衣服,天太热,后背shi透了。”
“好,一会儿下来吃排骨。”
前天洗的带血半袖晾在阳台,江童颜握住衣架,恰好看见已经结痂的伤口,心想他这两天出门得看黄历,确定有没有血光之灾。
江童颜个子高,不用踮脚便能轻松地取下,一回头,瞥见角落架子上挂着昨天脏兮兮的小///熊///□□//钥匙扣。
刚吹散的无名头火又烧回来,江童颜仰着脑袋去嗅着玩偶,黄橙橙的身体上带着淡淡清香,好像紫色的薰衣草。
至于吗?不就掉地上了,回家就洗了?
这么香,到底费了多少洗衣ye?
江童颜跟个傻子一样站在阳台,对着晾衣架较真,没准再过两分钟就要和小//熊//□□动起手,理论几番。
最好争出个谁是谁非。
苏玉上二楼取东西,路过房间,恰好看见这一幕,不觉好笑。
她走过来,问:“你也喜欢这娃娃?”
某件心事戳破,江童颜无言,下意识避开目光,干净衣服下的手指紧张地攥在一起。
男生面露尴尬,挠挠头,说:“啊、不是不是,我记得这娃娃易慎宝贝儿的很,想看看有什么特别的。”
苏玉将娃娃摘下,晃在半空,看了会儿才回他:“那孩子命苦,从小她妈照顾哥哥不在身边,都是和我和他姥爷陪他。我爱人是警察,枪法好,小时候带他去游乐园打回来的,没什么特别。”
江童颜眸色一紧,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小干部发烧的时候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喊姥爷。
原来不是叫错了。
“对了,我昨天听易慎说,你是他们学校的老师?”苏玉边问边把娃娃塞到他新捡下来的衣服里。
“嗯?”江助教大脑里一片空白,现场走深被抓包,他抱歉地挂了下鼻子,说:“对,就兼职两个月,等他们放暑假我也不干了。”
话音一落,苏玉欣喜地抓上男生胳膊肘晃,眼底冒光:“那你,能帮我看易慎两天吗,姥姥想跟团去张家界玩玩。”
“行,您放心,去张家界好好玩儿,不用担……”
等会儿,张家界!?
是他知道的那个张家界吗。
大峡谷玻璃桥中间蹦极?
还好扶着床,江童颜险些腿软,他居然同意苏玉去张家界玩儿?
刚才答应的时候口齿不清,这会儿江童颜琢磨过味儿来,换衣服的时候手忙脚乱,差点打碎卧室花瓶。
要不要和易慎的爸爸妈妈说一声?苏姥姥去张家界没问题的吧……
他一路上都在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