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都觉得巧合,又不想直接走人,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沙发上吞云吐雾。
“你先和我断了的……”凌安主动破冰,“现在又对我摆脸色,没必要吧。”
他从来不和他计较以前的过节,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这么在意。
男人倚坐在沙发上,仰头煞有其事看了他几秒,下颌线条深刻又漂亮。
“你买那幅画做什么?”良久,严汝霏问。
“喜欢那幅画,而且我母亲快生日了,准备送礼物。”
“我不相信。”
“你不信就算了吧。”
凌安也不反驳,他如今对严汝霏容忍度很高。
次日下午,他收到了同城包裹,一张是他看中的油画,另一张是一幅展出过的风景画。第二张色彩艳丽明亮,像是长辈会喜欢的类型。
凌安将画收好,下午发了信息,约严汝霏出来看音乐剧。
严汝霏收了信息,没有回复,他想起来一些细节,翻了翻以前的通话记录,发现凌安几乎从未主动给他发信息和通话,这还是第一次。送了幅画,顿时仿佛勾勾手指他就跟过来。
岳lun正与他通话讲画展的事,问他:“笑什么?”
他停下来,玩味说:“好玩啊,我以为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之前都和他断了,还是不计前嫌黏上来。”
岳lun也不知道他在指代谁,随口说:“说明他非常喜欢你吧。”
3、医院
——医院——
“你和严汝霏一起看音乐剧?”徐梦诧异道。
凌安面色如常地嗯了声,看了眼手表:“不用冲咖啡,时间快到了,我等下就去剧院。”
“我以为你特地来看我,原来是路过歇歇脚?”
“差不多吧。”
“呃……”徐梦心想,莫名其妙,“你和严汝霏又在暧昧?你图什么?”
他和凌安结识多年,非常了解这人的脾气,凌安当初对严汝霏是真的看不顺眼,怎么会突然喜欢上了。
“没有暧昧。”
“那你是准备在剧院给他下毒?”
凌安奇道:“不要造谣,我没那么恨他。”
尽管好友摸不着头脑,他也没有解释,径直驾车去了目的地。
门口一辆黑色豪车刚刚停下,走下来的男人朝他看过来,脸上挂着不友善的微笑,也是刚到,两人没有寒暄,一前一后进了剧院。
音乐即将演奏,凌安才开口:“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来。”给严汝霏发了信息之后,他等了几个小时才收到答复,原本他都已经打电话给陈孟约今晚看音乐剧了,冷不丁又收到严汝霏的答复说他会按时到。
“因为今天的行程满了。”严汝霏如此解释。
“你还为我改行程了吗,抱歉,看来以后得提前预约了。”
调侃的场面话而已,严汝霏不接话茬,凌安也心知肚明他俩估计没有下一次。
开场演员在台上表演,歌声激昂抑扬顿挫,光影流转。唯独凌安心不在焉,忖量应该回的赠礼物,不清楚对方偏好,打算让助理拟个单子。
散场了,凌安起身往外走,严汝霏冷不丁说道:“你不喜欢音乐剧。”
“你是艺术家,我得照顾你的喜好吧。”
严汝霏是突然冒出来的画家,那个圈子与他几乎没什么交集,虽然他在娱乐行业,偶尔会和这些人打交道。
画家喜好什么,他不清楚,恰好办公室助理们提到音乐剧国内巡演,就让她去订了票。
“哦?那谢谢你照顾我了。”男人淡笑扫了他一眼,看不出信了没有。
这个角度看过去,眸色浅、眼尾长,睫毛低垂,无端显出些恶劣冷漠之外的惊艳。
“不必客气,应该的。”
凌安微微一怔,却是笑了。
他总是能找到细枝末节的相似之处,但那不过是无济于事的找补。
剧院门口正淅淅沥沥下雨,空气chaoshi混杂泥土的气息,车水马龙喇叭声鸣。
剧院建在老城区,得穿过斑马线到对面进入地下停车场,凌安今日没有带上司机,只得亲力亲为,等他将新买的宾利开出来,往剧院门口看了眼,已经不见严汝霏的身影。
大概是走了。
他如此判断,盯着前方转动方向盘,不料突然一股冲击力猛地砸在了右侧车门,毫无防备,耳畔猛地灌入巨响和尖叫,视野天旋地转……
再次醒来时,视野被/干燥苍白的医院天花板填充。
竟然没死。
按住滞留针,凌安扶额昏昏沉沉坐起来,按了铃,进门的护工连忙往外面喊了声:“凌先生醒了!”
见他病恹恹的,也不说话,她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什么时候办出院手续?”
凌安低头看手机信息,明天还有一个重要会议,缺席实在麻烦。
护工与他说了检查结果,手部骨折